昌平侯宋夫人让自己的贴身丫鬟亲手拿起簪子试了试,果然,干净的手在摸了簪子之后,在指腹处留下了一抹淡蓝色。
翠儿一看,连忙跪地。
宋夫人不相信,亲自也去摸了摸,望着一模一样的淡蓝色痕迹,她霎时失了神。头簪子一事竟真的是昌平侯府的人做的!她才刚刚夸下海口,她才刚刚说绝不是府上的人做的!
心里的复杂难以言表,饶是宋夫人能言善辩长袖善舞,可这会儿也失了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打人不打脸,江慕乔并无意让昌平侯府过于难堪,她只问道,“宋夫人,我能证明自己丫鬟的清白了吗?”
宋夫人无言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瘫软一团的昌平侯府的丫鬟,她扭过半边脸,许久之后才深吸口气,“二姑娘,能了。”
江慕乔淡淡一笑,一旁的棉棉却忍不住痛哭起来。
好笑的走向棉棉,亲手放了她,又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江慕乔这才道,“傻丫头哭什么,不都已经查清楚了吗?我能带着你出来,还能信不过你的为人?”
绵绵低垂着头,止不住的泪流。
而一旁的宋夫人脸上却猛的一热,江慕乔这话虽然不是说给她的,可她听着心里难受。
枉费素日里她谨慎治下,昌平侯府也以清正的家风誉满京城,可谁知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睛,在这抛头露面的紧要关头丢了这么大人。更叫人难受的是,江慕乔才是多大年纪的姑娘,这般手段,还有这份能为自己身边下人出头的心,如何能不叫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宋夫人感叹一声,转头向老夫人道喜,“恭喜老夫人,将军府有这等女子,乃是江家之福气,安王之福。”
老夫人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这又听到宋夫人的恭维却只觉得愤怒,江家的福气?呸!江慕乔为了个婢女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可得罪了昌平侯府这事儿怎么算?
看着眼前向自己道喜的宋夫人,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她是笑里藏刀,心里指不定怎么记恨将军府!
因此老夫人连忙道,“宋夫人您太客气了,这算什么喜事?为了一个丫鬟就这么大张旗鼓,还害的你们昌平侯府也跟着受牵连,这实在不是名门贵女所为。您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管教,一定好好的斥责她!”
棉棉听着老夫人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气的都忘了哭,怎么是昌平侯府受牵连?她和她们姑娘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这事儿要是姑娘没能查清楚,丢了名声不说,还要去静贵妃面前领罚任由宋夫人处置!老夫人只想着巴结昌平侯府,谁考虑过二姑娘的死活?
江慕乔捏了捏棉棉的手,神色一如既往的坦荡,“祖母,孙女觉得并非是牵连昌平侯府,今日之事反倒是帮了昌平侯府。”
老夫人嗤笑,“帮忙?你帮的哪门子忙?”
宋夫人勉强压住脸上的尴尬,江慕乔是证明了贴身丫鬟的清白没错,可这么一来错的就成了昌平侯府。侯府丢了人不说,她身为侯夫人掌管府上中馈,也难免因此人授人话柄,她真是真不觉得江慕乔帮了忙,添乱倒是真的!她刚刚客气那两句,无非是看了安王的面子,这江慕乔居然还翘起尾巴来了!
江慕乔随意的笑了笑,接着又道,“难道不是帮忙吗?今日正好替侯夫人查出来了府里不干不净的人。并且,风过留声人过留影,那些包藏异心的人别想着能瞒天过海,只要做过,就总能被查出来!”
看向宋夫人,江慕乔行了一礼,“所以,我还要恭喜侯夫人!”
宋夫人都懵了,听江慕乔这么说是帮了侯府的忙不错,可是恭喜她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可喜的?
江慕乔意味深长说道,“夫人,您回去之后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肃清侯府风气,以正视听!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