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郊岭,风声嚯嚯。
皇帝被缚在车内,手脚被绑,口不能言,身边还有个黑衣人看着。
此马车已非彼马车。
先前他被黑衣人推着进了那所宅院。谁知并没有停留,那黑衣人拽着他直接从后园的墙洞里钻了出去,七拐八绕地穿过一片密林后,就拐上了这条小道。
早有另一辆马车在路旁候着,随马车一同出现的还有不少黑衣人。
将皇帝“请”上马车后,那些黑衣人也跟随左右,拥着马车继续在夜色中疾行。
如果不是装束上的不同,他们看起来跟皇帝身边的侍卫没什么区别。
随着马车的奔驰,离皇城越来越远,皇帝眼里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这种滋味已经不陌生了,之前他在淮城已经领略过。
那时他想,只所以落到那步田地,是因为他不该擅自离京去往陌生的城池,可这回却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掳走,实在无话可说。
这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
都怪姜嫦溪那臭女人,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出宫又怎可能落到这些人手里
也不知这些人什么来路。
皇帝使劲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晌,不停地朝身旁的黑衣人挤眉弄眼。
可惜车厢里光线昏暗,黑衣人正抱着长刀倚在车壁上打盹,对他的小动作闭眼不见充耳不闻。
皇帝心里绝望到了极点,再不复先前的旖旎心思,即便想到姜氏,也是奢望她能像上次在淮城那样,突然出现救他于水火。
她会来吗
她会来救我吗
皇帝迷迷糊糊地想着,似乎再也撑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幽暗的大殿里此时已经亮起灯火,照亮了正面墙上的一幅幅画像。画像上的人皆着帝王的冕服,威严而神气地睥睨着殿内的一切,人和物。
轻烟缭绕中,黑衣人分两列而立,个个神情庄严而肃重。
皇帝被人掐醒,嘴里的破布被人拿下,以跪立的姿态匍匐于人前。
待看清殿中的景象,皇帝脸色顿时一白,随即又惊又怒,挣扎着站起来怒喝道“大胆竟敢如此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