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固长得面嫩,用好听的话说是显年轻,不好听地说就是长得弱鸡。
他这样的长相,故意绷着脸凶巴巴地瞪着走到他跟前的男人,在0.01秒的时间内就已经迅速地判断出了他要是跟这男人动手,胜算也一样为0.01。
这就很操蛋了。
温固靠着墙,微微抬头看着男人,右手捏紧了麻辣烫的塑料袋,同时左脚无声地朝外迈了一小步。
温固打算一旦发现情况不妙,就把这滚烫的麻辣烫扔男人脸上,趁着他烫得吱哇乱叫的时候朝着楼下跑。
然而他这一系列的“自保”准备,都在这个靠近的男人的俯视之下慢慢变成了煎熬。
监控亮了又灭,这个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固,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实质,温固估计自己现在已经被他这来来回回刮在自己脸上的眼神给刮得就剩下骷髅头了。
“哥们……你干什么,”温固好歹是个爷们,气势得足,声音提高些,“有事?”
监控因为他故意粗着嗓子的声音又亮了,但是这男人依旧没有接茬说话,而是又朝着温固凑近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看着他,没有挑衅的动作和语言,专注而认真地看着他……操!
在声控灯第三次灭掉的时候,温固看清了这男人的眼睛,总算是想起了他哪里熟悉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面的那双秋水剪瞳!
我操了就!神经病!
温固顿时转身就朝着楼下跑,去找物业,神经病都跑居民楼道里面来了,这怎么不管管!
温固这种情况下也没忘了拎着麻辣烫,仅仅用了三步就跨下了一层的台阶,在拐角的时候下意识地看神经病有没有追来,却一抬头,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哐当”一声,声控灯又亮了。
有些灰暗的灯照着老旧翘皮黑灰的墙面,楼道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那个秋水剪瞳的神经病进屋了。
进屋了……
进了他对面门。
还是拿钥匙进去的。
温固站在台阶下面的拐角处,用五秒的时间理顺了思路。
他,他他……他不会是自己的新邻居吧?!
温固感觉到自己炸起来的汗毛簌簌地下落,幻想出的一系列神经病连环杀人恐怖片也落幕了,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热辣辣的,低头一看——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