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因为给贺如兰买面包服蒋丽珍大闹了一场,贺如雪事后补偿了婆婆很多,一发了工资就跑去给婆婆买了一双软牛皮里面带毛的棉鞋,又自己掏腰包带蒋丽珍去医院理疗科做了几次按摩,还骗她是职工福利,省得婆婆嫌弃自己乱花钱。
蒋丽珍倒是懂得借坡下驴,每天对贺如雪也是照顾的细致周到,贺如兰因为上次惹了事,怕姐姐在家里为难,发了第一次工资便买了大包小包的点心去贺如雪家看望了蒋丽珍。
贺如雪还给老太太买了条好看围巾,说是新年礼物,又给没出生的小宝宝买了双织锦缎的虎头鞋,把蒋丽珍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夸贺如兰眼光好,合她的心意。
贺如雪自然知道妹妹的良苦用心,暗地嘱咐她以后专心把工作干好,不用老来看望她,姐妹二人心意相通,平时更多的是用电话联系。
贺如雪是六月的最后一天半夜里肚子疼醒的,羊水也破了,预产期就在眼前,身为医生的她,处事一贯冷静,生产用的小包袱早就准备好了,穿的用的都在里面,她轻轻拍醒了傅良臣,叫上婆婆,三个人朝医院奔去。
贺如雪坐在傅良臣自行车的后座上,肚子一阵紧似一阵的坠痛,虽然早就了解怀孕生产的过程,但毕竟是第一次生孩子,心里难免紧张。
到了医院,值班的是同事孙苗苗,帮贺如雪检查后发现,骨缝只开了两指,看时间应该还早,孙苗苗嘱咐贺如雪勤活动,让傅良臣搀扶着她忍痛在走廊溜达,有助于早开骨缝早生产。
贺如雪不是娇生惯养的那种姑娘,听了孙苗苗的话咬牙坚持着在不停走动,随着宫缩的加剧,腰腹酸痛,小腹坠痛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如雪总觉得不太对劲,疼痛她能忍,但现在她有点头晕恶心的感觉,这让她有些不安。
“良臣,我有点头晕恶心,你去问问孙苗苗有没有问题。”贺如雪虚弱的说。
傅良臣赶紧把她扶到病床上坐下,“是不是疼的厉害导致的?让妈给你倒点糖水喝吧,增加体力。”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喝,想吐!你快去找孙苗苗问问!”贺如雪突然烦躁起来。
“好好!我这就去!”傅良臣走了以后,蒋丽珍倒了杯糖水给贺如雪,“小贺,不是我说你,女人生孩子没有不遭罪的,忍忍就过去了,前两天你不是检查的一切正常吗!”
贺如雪本来就烦躁,听了蒋丽珍的唠叨更是气血翻涌,她忍了一下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贺如雪一阵晕眩,倒在了枕头上。
“小贺!你怎么了?”蒋丽珍也怕了,她生过两个孩子,也多次见过别人生孩子,还没见过贺如雪这样又晕又吐的产妇。
六神无主之际,傅良臣带着孙苗苗赶来了,“医生,刚才小贺说头晕,还吐了!”蒋丽珍急得直搓手。
“吐了?晕的厉害吗?”孙苗苗眉头皱了起来,“护士!赶紧来给贺大夫量一下血压!”只见贺如雪脸色青白,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虚弱的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
“高压210,低压120!产妇血压骤升!”护士有些惊慌。
“傅大夫,小贺怀孕期间血压高过吗?”孙苗苗一边给贺如雪做检查一边急切的问道。
“前一阵有些高,大概也就高压一百四,低压不高,隔了几天再去查又正常了,当时是卢大夫给检查的,说小贺年轻应该没大事。”傅良臣每次都是陪着贺如雪做检查,所以对情况很了解。
“不好,流血了!骨缝才开四指,应该是胎盘早剥,情况很危险,赶紧准备手术!”
傅良臣心中一惊,他是大夫,虽然学的不是妇科,但也知道胎盘早剥的危险,轻则伤及胎儿,重则危及产妇的生命。
贺如雪迷迷糊糊被推进手术室,清晰地听到蒋丽珍在背后小声喊了一句,“大夫一定要保住我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