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却对自己很清楚。
他依稀记得父亲回来时手中是拿了一柄剑的,至于那剑为什么会到了自己的被窝之中却一点记忆也没有,在他父亲眼中黄色光芒一闪之后的记忆全都是空白的。
而且自己睡了一天多,这样的一切,让易言知道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易言在那个官差逼视着的目光下,应了一声“好”。
也许是因为两天没有进食,也许是因为刚才激愤想要杀人时的呐喊伤了嗓子,他的声音有些哑。
侧身便要将剑交到母亲的手中,但是却被那官差阻止了,他说:“纪师说,这剑凶邪,一起带进去给纪师看看吧。”他的声音依然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易言第一次感受到,听似平和,却不容抗拒。
易言递剑的手又收了回来,他心中紧了紧,越发的坚信那个纪连海法师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剑。可惜现在没有空,要不然他真的要好好的看一看这剑有什么特殊。
心中只希望刘老师能够快点到来。
他朝祠堂走去,心中在想:“要是他真的要把这剑收缴上去,我是给还是不给?”
对自己来说蕴含着重要秘密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人突然要拿走,都会让那个主人心极为不情愿的。
易言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祠堂门前,门并没有关紧,而是开着一个刚好可以进一人的口子。
天色竟是不知不觉中灰暗了下来,在易言的心中如祠堂里的死气是一致的。
侧身进入。
祠堂里几根白烛点着,照亮着祠堂。
正中央那大大棺材让易言惊心动魄,纪连海站在那一排排的易氏牌位前。背影虽不高大,却让易言感觉安静的诡异,他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那里站着的也是一个和那天父亲一样的死人。
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紧,他浑身一颤。
纪连海转过身来,看着易言,说道:“刚才是你想要杀人?”
易言心中一突,连忙辩解道:“他们打我母亲,打我弟,踢我父亲的棺,让他死而不得安,我做为人子,长兄……”
“你可以报官,人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还要衙门做什么。”纪连海打断了易言的话快速的说道:“听你说话,也是读过书的。”
“在淳风书院念了三年书。”易言说道,心中希望淳风老师快点来,希望眼前这个与淳风老师有关系,会看在老师的面上不为难自己。
他看着易言紧绷绷的神情,笑道:“呵呵,不要害怕,就是问你一些事情而已,既然你是淳风书院刘淳风的学生,应该是知道我的。”说完看着易言,那眼睛像要看到易言的心中去。
易言更觉得他的笑容不是活人所能拥有的,就像死者的邪笑,他不敢说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