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在金陵待一辈子呢?”火光

    “那又何妨?”

    昏黄火光下心意相通的二人相偎在一起,那是江停云曾经以为只会在梦中出现

    的画面,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存在,他再也无法按捺自己思念之苦,与沈雁秋亲密相缠。

    这一刻柔情似水,胜却人间无数。

    他们柔情蜜意都散在风里雨里,浑然不知另一人的情凄意切。

    谢星河自父母离世后,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难过,他在雨中走走停停,回首遥望石洞,泪水终于无声无息流下。

    天苍地茫,他要去哪里,要往何处去?

    他不知道。

    他不要回去看师父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明明这几日陪在师父身边的是他啊。

    他酸酸涩涩的,说不得的委屈凝聚在心,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难过要命。

    他手上的草鞋已经湿了,他便将草鞋扔在泥中。

    这双草鞋是为师父编织的。师父的鞋被刮破,他便想着为她编一双草鞋,他那时候还怕师父穿着不习惯,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有江停云在身边,师父哪里还要担心这个问题。

    谢星河紧紧握紧双拳,任由瓢泼大雨落在身上,他再也忍不住满腔悲伤无奈,冲入林中让内息肆意从体内炸开。

    偌大的山林被他打断十多棵参天大树,打累了,他便倒在泥地里,望着即将迎来黑夜的黄昏大笑。

    千错万错也只能怨自己,是自己命数不好,是自己活该,是自己贪心,他能为爹娘报仇就该满足,何必要肖想其他的?

    那一夜谢星河淋了一整晚的雨,回去时脚步都在发颤。江停云正准备和沈雁秋离开,一个湿漉漉的人就出现在眼前,他脸色比沈雁秋更苍白,黑眸迷惘一会,才寻到焦距,他道:“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

    沈雁秋盯着他的脸,片刻道:“谢星河,你这几日一直在外边?”

    师父以前从不会连名带姓唤他。

    谢星河苦笑道:“徒儿自从落下山崖,就一直待在前面那处山林中,徒儿找了师父好久好久,今日看到江公子与师父在一起,徒儿便松一口气,师父没什么大碍吧。”

    沈雁秋淡道:“无妨。”

    谢星河陡然跪下,“师父,是徒儿害得你和江公子坠崖,请师父责罚。徒儿还有一事要禀报师父,徒儿在林中遇到楚湘,她应是坠崖成重伤,徒儿便想讲她除之而后快,哪里知道她拼死抓着我,把她一甲子功力都传入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