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是每个星期最繁忙且最难熬的一天。
许是因为分开得太久,但氏夫妇很珍惜现在相处的时间,每天在但愿下了晚自习后都会派司机来学校接她,顺便带上但归帆。
有时甚至会忘记他们的儿子也在这个学校,等车都开回了家,但愿问起弟弟,两人才一拍脑门,想起但归帆被落在学校了,等他们正要让司机在跑一趟的时候,但归帆已经悠然进了门,熟门熟路地在鞋柜上放下钥匙,换鞋进屋。
他已经自己坐地铁回来了。
“抱歉啊儿子,妈今天又忘了让司机接你。”但女士嘴上笑着道歉,眼里却没有几分歉意。
但归帆也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没事,我习惯了。”
但父这时就会哈哈笑起来。
家人之间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这是但愿这三年来在许家从没有体会到的东西。
因为是艺术生,但归帆有时下课之后还会有画室里的事儿,所以放学的时间很不固定,这也是司机会遗忘他的原因之一。
……
但愿大概能猜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她先给家里去了电话,说自己今晚可能会晚点回家,到时候她会自己坐车回去,让司机不必等她,记得接走但归帆。
作为有钱有势的集团太子爷,晏声也是不住校的。
他在学校附近有房可住。
晏声每天下了晚自习都要亲眼看到但愿上了自家司机的车才会离开学校。
电话那头跟但愿约的时间是下午,晚自习之前的一段时间。
地点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厅,装潢大气简洁,虽然地方不大,但消费层次不低。
赴长辈的约是万不可迟到的,和晏声说要和杨暮一起出去要买点东西后,但愿忍痛打了个车。
她已经提前到达了约定地点,没想到对方却来得更早。
但愿到时,对方的咖啡都已喝了过半。
“抱歉,我来晚了。”但愿没有自作主张地喊伯母。
“是我来早了,请坐,小愿,今天就当是平辈之间的聊天,放松一些,不必拘谨。”女人笑着,笑意却仅仅只停留在脸颊,并未深达眼底。
眼前这位女士比但愿想象中要年轻许多,她看上去连三十岁都还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