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家兄相交甚欢,乃是挚友,这样称呼有些生分了,如果平安大哥不介意的话,就不要再叫我高小姐了。” “就叫我仙敏吧。” 高仙敏挂着笑容说道。 闻言,他笑着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也是有些许顾虑在的,他不想给高仙敏交流太深,若是留下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那就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转而将目光看向了演武台,专心看着。 哪里风声呼啸,两道人影犹如人间一般,已经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两股强势的内气化作风龙,让四周的数木差点拦腰折断,普通人若是离近了,必将摔得屁股朝天。 陈笙一连退,退了近五十步在停下了下来。 憨墩儿修行的内功心法,乃是昔年龙虎山的最强心法,号称是与古往今来江湖中那些奇书并肩的存在,名“十二浮屠诀!” 这是一种体术,也是一种心法,诸多玄妙加身,早已失传了近百年了。 也不知道李归尧是从哪里学习到的,传给李骥的时候就是完完整整的。 这本心法与徐平安的“大易经”有所偏差,前者以内气厚重,磅礴如渊为著,而后者是以千变万化,及百家所处而著。 各自都符合他二人的特征。 算是对症下药。 此事,李骥周身气血翻腾,黑发纷飞,魁梧的身躯中四溢出磅礴内气。 形成了九个浮屠印记,看起来十分唬人,凝实无比,仅仅这一手就是天下十之八九的武者都无法企及的。 他目前为止,也只是修炼出来了九个印记,传说能够修炼出十二道浮屠印,就可以通往武道仙人的路上去,直接羽化飞仙。 当然这样的人,压根没有,只有传说。 连武道宗师都是凤毛麟角,偌大一座江湖最多也就屈指可数的数字。 “高兄,借我十二浮屠诀一招如何?” 李骥大啸一声,将自身状态拔高到了顶点。 高仙芝的眼神一凛,能够感觉到这门心法的强悍之处,面前的李骥就好像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在醒来一般,给足了他压力。 “有何不敢,我高仙芝虽无你李骥兄如此杰出之心法,但我杀伐一生,纵横沙场已有十数次,早已经锻造了我自己的路子。” “我的路子,未必就会输你的心法!” 说完,他的双眼变得极其锐利,整个人仿佛都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杀伐。 这就是他见惯了尸横遍野,杀人如麻之后走出的自己的路子。 忽然有一阵风吹来,渗人头皮发麻。 一个修罗,一个金刚,在此刻遥遥对视,最高战力毫无保留的发挥了出来。 彼此也在打量,也在学习,这算是一种极致高手对决的领悟。 在外观望的徐平安陡然一惊,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要打断二人的势头,却发现二人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因为高仙芝的武道讲究的是杀伐,是血,若非生死战他绝对是不可能表现出全部的。 而李骥就不一样了,他若想要最强一击,随时都可。 所以这么来说,高仙芝是很吃亏的。 取长补短是这场论武的根本,若偏离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想要打断二人的势头,却发现二人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才稍微松了松气,就怕这两个类似武痴的存在不顾一切的出手了。
这动静显然是将高仙敏也吓了一大跳,有些花容失色的看着自己大哥,那股子杀气只有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才能拥有。 并且,她还从未见过的。 脸色微微发白,冲徐平安道:“平安大哥,他们不会…不会真的下死手吧?” 他闻言好笑,宽慰道:“不会的,他们有分寸,怎么交手都不会伤了和气的。” “那就好那就好。”高仙敏拍了拍高耸的前胸。 “平安大哥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想必一定也是个和我大哥一样的恐怖高手吧?” 高仙敏煮好了茶,坐在一旁感兴趣的问道。 问的他是老脸一红,讪讪笑道:“略懂皮毛,略懂皮毛,估计你大哥一根手指头都能打得我落荒而逃了,嘿嘿!” 说着,自己都贼笑了起来。 “噗呲!” 高仙敏发笑,而后一怔,立刻恢复仪态。/ 指了指高仙芝道:“我大哥他就是个榆木脑袋,除了武道与统兵之外,其实在其他方面都是挺…傻的。” 徐平安深以为然,但凡为人圆滑一些,也不至于一直待在扬州,随便给一个世家门阀说说好话,也就提拔上去了。 并且要将高仙敏许配给自己为妾这事,也可以看出来高仙芝办事欠考虑啊! “凡世之能人,人无完人,皆有其的短处,哪能事事都全面啊。” “你大哥很为你着想,不管怎么说是个好大哥。” 闻言,高仙敏重重点头,看着自己大哥有着独特的柔情,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就想看着大哥立刻成家,他都二十有五了,扬州城对于他的风言风语实在是太多了,说他是…阉人的都有。” “况且高家不能没了香火。” 闻言,徐平安的面色古怪。 心想你兄妹还真是情深,互相都在焦虑对方的终生大事。 见高仙敏并不知道他大哥的意思,也就放心好奇的问了一句。 “仙敏小姐,那书生温瑛走了这么久的日子了,可有回你信?” 当初此人是自己救下来的,还替他传了玉佩,自然要问一问,免得帮了坏人,伤了好人。 高仙敏浅笑着摇了摇头,颇为不好意思道:“当初见温瑛的确痴迷于他的才华,也曾心生仰慕,视其为生命,甚至是差点私定终生。” “但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才发现是我自己太幼稚了,太不懂事,将一些错误的想法当作了正道,现在看来,有些好笑。” “他是个好人,我希望他能够高中,衣锦还乡,但男女之事我倒是幡然醒悟了。”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十分坦然,没有丝毫的复杂。 最多也就是对于自己有些窘态不好意思罢了。 想来,是清悟主持的话起了大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