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徐平安惊叫出声。 想想九面佛那样的人物都不敢直接站出来造反,哪怕是谋划了多年,也还是在藏头露尾,一个校尉长加上几个江湖势力如何敢造反? “没错,就是造反。”鱼宣生沉重的说了一句。 而后眉头深深蹙在了一起,又道:“校尉长带着手下近两百名士兵洗劫了衙门库存应急的所有银两,兵器,粮食,和三伙江湖势力一起杀出了扬州城去。” “这三伙江湖势力,在扬州城内外都颇有威望,分别是铁手张长弓,南拳杨家,金刀门。” “门徒与弟子众多,加起来怎么都有个六百号人马,加上校尉长的兵士,几乎是近前千人的队伍。” “他们所带走的骏马,兵器,粮草,银两几乎可以支撑起数年的时间,哪怕是攻城之战!” 徐平安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这么一股子力量已经很可怕了,几乎可以攻打扬州城了。 要知道太平年间皇权不会允许各州府的力量过盛,怕有人拥兵自重,所以对于驻守将军的兵马是严格管制。 就拿高仙芝这位镖骑将军来说,可以调动的兵马最多也才两三千,而且必须要有公文才可以尽数调动。 “这些人是怎么杀出去的,还能带走那么多的资源,这可不是一支小型的队伍,想要大摇大摆从城中出去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兵器这些仓库也应该是严防死守的,怎么会演变这样大的造反之势出来?” 闻言,鱼宣生和余巡的脸色越发沉重了起来。 鱼宣生抚了抚胡须,沉声道:“这正是我的苦恼之处,这些家伙的造反绝对是经过了谋划,一环一扣都是严丝合缝。” “甚至将高仙芝这位镖骑将军例行回府的时间都掐住了,让扬州城外的驻军根本没办法在第一时间追捕。” 徐平安蹙眉,出了这样的事作为一州之刺史是绝对逃不了干系的,望小了说罢官,往大了抄家流放都是好的结果了,还不说政敌拿出来做文章,这个州府刺史的位置在世家大姓的眼中可是个香饽饽,几乎是土皇帝了,谁不想往自家搂着。 “平安,你现在大概知道岳父叫你来是什么意思了吧?”鱼宣生苦笑道。 他点头,回应道:“岳父大人,那你认为此事若能平息,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鱼宣生仰天吐出一口浊气,心烦意乱,挥了挥手示意余巡来说。 余巡坐在徐平安的对面,面如止水,浓眉大蹙,道:“老爷已经今日就八百里加急将奏折递向了长安,与其是让别人捅向长安,倒不如自己先说,也免得罪名更大。” “太平卫白龙今日早些时候已经来了,一顿冷嘲热讽带威胁,声称此事他和他的手下不会管。” “还说他们下来的任务是追查九面佛一事,而扬州城兵变一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甚至栽赃刺史府与叛逃的校尉长有秘密接触,以太平监的名义要求我们必须在三日以内给出兵变的解释,否则先斩后奏,以私通叛兵为名。” 听到这里,他的眸子中闪烁过一道冷色,哼道:“好一个白龙卫统,原本就是他的滥用职权才使得狗急跳墙,现在就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要公报私仇,以太平监的名义来威胁我们” 鱼宣生开口无耐道:“可是,太平卫还的确是有这个权利,当真是可笑,可
笑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想办法解决兵变一事,只要能够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近千人的叛逃与聚集,夺回失去的兵器与钱粮,也就可以摘了参与兵变这个大帽子,算是将功补过,想必就算长安惩罚,也会轻上许多。”. “至于白龙的威胁,战且不管,三日之后我来收拾他!”徐平安说道,眼中隐隐约约闪烁过一道寒光。 少年藏芒,动辄杀伐。 才刚刚不到一天,他就对白龙卫统起了必杀心。 鱼宣生蹙眉阻止道:“不行!白龙卫统还不能拿我怎样,最多就是恐吓恐吓,公报私仇,真要拿我鱼宣生开刀,还必须要长安的旨意才可以,否则他也要被问责。” “平安,你千万不能乱来,用江湖那一套快意恩仇的方式来对待白龙,一旦出了事,整个刺史府都要陪你灭亡!” 说着他站了起来,十分郑重的警告徐平安。 徐平安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他若不杀白龙便不杀,若要杀,他有一千种方式让他消失,武道宗师都查不出是谁干的。 看着鱼宣生二人都有些紧张,不由得一笑,立刻调转话题道。 “这近千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去哪里了?” 鱼宣生,余巡对视一眼,面色颇为古怪的说出了一句:“凤鸣山!” 凤鸣山? 徐平安蹙眉沉吟了一会,而后眸中放光,抬头惊呼一声:“拓跋青书所在的那个山头?这可确定?” “没错,就是拓跋青书所定居的哪一处地方。” “千真万确,派出去的斥候回来禀告的,说是就隐藏进了凤鸣山那一片地方。” “哪里地势崎岖蜿蜒,算是一个世外天险,丝毫不比当年蜀国的蜀道差,若要派遣小股士兵前去,若遭遇反抗,几乎是回不来的结果。”余巡凝重道。 鱼宣生紧接着说道:“还有就是,除了扬州城日常巡逻需要的士兵,并且还要严防九面佛是否会突然乱来,能够调动的可靠人手少之又少!” 徐平安本能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拓跋青书与水鬼应该是有关系的,这批叛逃出去的家伙好死不死就往凤鸣山去了,带走的东西还全都是九面佛想要的一切攻城战争资源。 天底下那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由的眉头一蹙,感觉多少烂事凑在一起了,难办。 “高仙芝哪里呢,此人善用兵法,骁勇无比,又手握几千驻城军队,他应该可以在短时间镇压叛乱。”徐平安道。 “唉,以老夫的官印和他的军令合在一起才只能调动最多不超过一千的兵马,去镇压这守着天险的一千好手压根不够,并且这是天朝律法严词规定了的条款,一旦违背,让那白龙抓住了把柄,恐怕真就是怎么也说不清了。”鱼宣生愁眉苦脸道。 他治理民生在行,但面对这些关于作战或是江湖侠客的事多少显得有些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