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楼,天色微微暗了下来。 他满脑子的旖旎场景不断的浮现,若非因为她是王妃,徐平安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这么快走出来。 一路来到了鱼府,本想告知余巡从大门进去。 忽然心生意动,看看鱼幼薇在做什么,便又直接绕到了后巷中,准备翻墙而入。 刚刚想要一跃而起,他忽然脸色一变,眉头紧蹙,紧咬着牙齿! “完了!” “被这高阳王妃坑了!” 徐平安追悔莫及,脸色黑的跟碳一样。 刚刚伸手一摸,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腰带掉了。 “肯定是刚刚在那桌案上,高阳王妃趁我不注意给我取掉的,这女人!” 他本能的背脊骨一凉,这事可大可小,若这王妃铁了心要整自己,那这腰带必将化成一把脖子上的利剑。 一瞬加,脑中闪烁过了许多的想法,甚至一种想让李骥悄无人知杀了高阳王妃的想法都有了。 最后,他吐出了一口浊气,面容也平复了下来。 对于腰带这事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等等下文,高阳王妃应该不会傻到给她自己安一顶私通的大罪名,这会直接毁了她。 想必最多也只是想用腰带威胁自己。 喃喃道:“高阳王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最好不要来惹我,否则我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之后,他趁着夜色稍暗,便悄无声息的翻进了刺史府的后院。 这里是女眷的地方,所以便很少有侍卫在此,有都是三三两两的在正道上巡逻几次。 徐平安听见了妖儿和其他几位孩子挑灯念书的声音,靠近一看。 一处堂子中,竟然还有一位发丝花白的老头正摇头晃脑的教着孩子读诗,妖儿几人也学着这位老夫子,津津有味的大声念着诗词。 此时已经天黑,这刻苦劲像是知道他要来,故意表现出来的一样。 那场景,倒也和谐,让原本有些担心妖儿的他,此时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转身回头,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鱼幼薇的闺房,像是做贼一般微微推开了门扉,一股扑面的女儿香袭来,却没有见到她人。 天黑了,不在房中。 张头回望,在毗邻的屋子里瞧见了灯火,倒影了她的身行。 这应该是她的书房,单单是这门窗的雕花便让人觉得很文雅。 透过半开的窗门,他看见了一张略施粉黛的无瑕脸庞,有扬州女子天生便具有的书香气与温柔,眉宇更是英气逼人,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自行惭愧。 她似乎在桌案上摆弄什么东西,聚精会神的。 见状,徐平安嘴角一勾,轻脚轻手的溜了进去,脚跟都不敢着地,从鱼幼薇的窈窕的背后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谁?!” 鱼幼薇娇喝一声,一柄碧绿色的长剑被拔出了鞘,剑芒一闪,颇有一种侠客风范。 她转头,英气的眉头一蹙,如果是正常人,谁会这般鬼鬼祟祟的靠近自己。 徐平安僵在当场,看着离自己不到三寸的剑尖,傻了眼。 “你这家伙!” 鱼幼薇看见来人是自己的情郎,脸色由阴转晴,刹那便将剑入了鞘。 瞪大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娇嗔道:“你这家伙,又鬼鬼祟祟的,又是翻院墙进来的吧?” 他搓了搓手,讪讪的笑着:“你这剑术够厉害的啊,说拔就拔,说收就收,要是我再近一些,那还不得被
你戳一个窟窿。” “谁让你这登徒子不请不问,翻了院墙就鬼鬼祟祟的跑进来了,下次可怕怪本小姐手脚无情了。” 鱼幼薇佯怒,哼了几句,但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却笑意盎然。 徐平安侧头看了看她背后的宣纸,上前两步,好奇道:“我见你看东西看得太认真了,所以不忍心打扰你。” “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她脸颊闪过一点点的不自然与怯色,但还是让他看了。 这正是当初他写给鱼幼薇的那句“海上月是天上月”,不过力透纸背的字体下面多了一句娟秀字体。 “眼前人是心上人”。 在这张宣纸的旁边还有许多废弃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几乎都是在对这一句话。 “你不是说当句艳词给扔了吗?”徐平安调笑道。 鱼幼薇走到桌案前,挤开了他,皱了皱琼鼻,不屑道:“看在你对本小姐一往情深的份上,我便捡了回来。” “是吗?” 他伸出双手顺势环抱住了鱼幼薇柔弱无骨的腰肢,让其依靠在桌案边,看着一张倾国倾城,白皙精致的脸庞,忍不住想要以一亲芳泽。 鱼幼薇仰头躲开了,一双柳眉一蹙,忽然用鼻子在他身上轻轻的嗅了嗅。 红唇一勾,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你身上哪里来的胭脂气,这可不像是秦玲珑身上的,你徐大侠该不会是去青楼了吧?!” 闻言,他一震,这都可以闻出来,是不是太过于玄学了。 想想鱼幼薇也才只见过秦玲珑一面,这就记住她身上的味道了? 看着一双大眼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他心中好笑,即便她学识渊博,聪颖过人,心境极好,但终究还是很在乎这些事的。 只不过因为骨子里的一种骄傲,不想学那深闺怨妇。 于是,徐平安赶紧将今日遇见高阳王妃的事告诉了她。 不过,将有些暧昧的片段和腰带一事给省略了去,否则肯定要引起她的忧心。 …… “这么说,这位高阳王妃还有这么大的野心?”鱼幼薇讶异道。 “没错,那日在庸王府我便看出来了,极其强势,那个庸王对其应该也是敬畏有加。” “并且,似乎有一股势力想要扶持庸王作为他们的代言人,来达到一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这是鱼刺史告诉我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进入庸王妃视野的原因。” 闻言,她嘴角一勾,调笑道:“看来幼麟先生的魅力太大,连高阳王妃这样野心勃勃的人物,都对你青睐有加。” “真不知道日后你的身边会如何的百花齐放呢!” “我可是奉了鱼刺史的命令才前去庸王府的,再说了,这哪门子跟哪门子的事。” “本少侠可是两袖清风,坦坦荡荡,岂会是那朝三暮四之人!” 徐平安有板有眼的说道,吊儿郎当的挑了挑眉,像极了一位到小姐闺中花言巧语,偷香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