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纪小白和吉祥不谋而合。他也觉得那人就是个轻佻少年,如何就变成姑娘了?他看着离戈的背影,眼睛越瞪越大,一想到刚刚和他交手的那个人竟然是女子,就让他无比难受。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没打赢,虽然再给他些时间,他一定可以捉住她,但终究也是没分出胜负。这件事如果传到龙义的耳朵里,他还不拿这个笑话死自己?纪小白这般想着,就跑去讨好纳兰锦绣了……
纳兰锦绣自然知道纪小白的用意,无非就是让她不要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但她本就不是好事之人,他如今这么做,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不过她有些坏心肠的没挑明,有人讨好不是挺好的吗?
离戈回来的很快,她走路一向是步伐生风,如今穿了女装,再这般走的时候就有些违和感,怎么看都不大舒服,但她依然我行我素。不要说纳兰锦绣了,就连纪小白眼角都抽了几下。
“你看,这身怎么样?是不是挺漂亮的?”离戈还沉迷在自己终于穿了一回女装的兴奋中,完没意识到自己和其他女子有什么不同。
说真的,吉祥随意选的这身淡青色蛮适合离戈的。她肤色不够白皙,这种男女亦可的颜色,会在视觉上让人感觉很舒服。离戈的头发极好,乌黑靓丽,如同一匹上好的丝绸,只随意挽个发髻,配上一支简单大气的纯银簪子,就已经十分俊美。
对,她的美是柔美中含着英气,一点都不俗套,这副皮囊就是男子女子均喜欢的那种。如果她在行为举止上不那么洒脱,在能规矩一些,表现得进退有度,身上就会有一种更加迷人的气质。
纳兰锦绣认为,徐锦策的眼光当真是极好。离戈就像一块纯天然的璞玉,吸收了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唯一缺少的就是打磨。如果有一人懂得手法,耐心包容的帮她褪去沉闷的表皮,内里的无暇就会发挥到极致,那将会是惊心动魄的美。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在那傻站着做什么呀?我这样到底好不好看?”离戈忍不住,又问了纳兰锦绣一遍。
纳兰锦绣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你这样是挺好看的,但仅限于你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动。”
离戈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是你之前太洒脱了,穿女装的话会很不协调。”
离戈消化着她话语的意思,慢慢了解,她是觉得自己行为太豪放了吧,所以才会这么说,不过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委婉。她刚想把脚踩在石凳上面,又想到自己现在穿的是裙子,就又收了回来。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走路,怎么站着?怎么说话?”离戈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纳兰锦绣可被她给难着了,倒不是不想教她,而是她实在不会呀!早年的时候阿娘给她请了好多个教习嬷嬷,她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嬷嬷们就动手打,她怎么撒娇装可怜都不顶用。好在阿爹还是护着她的,总会在她要被打的时候带她出门,就那样她也没少挨打。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教习们所教的规矩当真都是很有用的,久而久之就会给人形成一种习惯,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会特别有气度。她是受了很多皮肉之苦才记住,离戈这般随意散漫,又怎么能学的会那些规矩?
“教我有那么让你为难吗?”离戈不解,抓紧补充“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很快。”
纳兰锦绣把手捂在眼睛上,无奈低叹“还是让我哥哥教你吧,你若是懒惰,他还能督促你。”
“你哥?”离戈心里有些奇怪,郡主从头至尾就没问她到底是谁,而且好像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如今直接把话扯到了徐锦策身上,想来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一定是她哥哥告诉她的。离戈越想越觉得心头甜蜜,不过她总觉得徐锦策教人也会把她教成他那副样子,一板一眼的,木讷死了。
“对,我哥是男人。”纳兰锦绣好像才想到这么重要的问题,然后她又思索了一下“让他给你请个教习。”
离戈一听教习两个字就懵了,她犹豫着问“教习就是老师的意思吗?”
纳兰锦绣点头“差不多。”
“我不要!”离戈想到了凶巴巴的大司命,有什么学不好,跟不上,那老头子就会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