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中一过石余江就戴着那帷帽独自出了军营的大门,上了马在门口定了片刻后却是未往城门的方向去,而是走了反道,约莫走了有三四里地时绕进了一个小村子不过盏茶时间便又从另一方出了村子上了另一条道调转马头往京城去了。

    在他消失在道上后不过片刻便出现了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二人在道旁翻身下马查看了一番道上的马过的足迹,但这条道上常有马和马车来往地上足迹实在是乱遭,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这才上马又往回走。

    道上骏马飞驰,石余江帷帽下蔑视一笑,随后一路顺畅的入了京,因着戚容珩早将到茗云馆的路告知了他,所以也未问道就直接寻到了,勒马停住后站在外头看了一看那匾额。

    门边候客的小二瞧见石余江便跨出了门走近试探的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在下自策州来,要见你们赵掌柜。”石余江如是道。

    小二一听便又唤了一同伴出来将石余江的马牵去马厩,自己则笑着伸手引路,“公子跟小的来。”

    石余江见状便知是迟纭打了招呼,便放了缰绳与另一个小二,自己则跟着这个小二入了门,绕过前堂便到了后头的院子,小二将石余江带到厅中坐下便去唤赵全明,赵全明一听迟纭打过招呼的人来了便放下手中杂事匆匆赶了过来。

    一入厅中便见得那座上的男子坐姿端正一身正气凛然,旁边小几上还有一顶黑纱帷帽和一柄看起来就不凡的剑,另也只有一个小包袱,想来也只装了一两身衣物,颇有江湖中人来去潇洒的劲头,他原先也是江湖中人,见着这样的人心中便顿感亲切,当下便几步走了过去。

    “贵客久等,在下赵全明,是这茗云馆的掌柜。”赵全明拱拳一礼,也是有些江湖侠气。

    来之前石余江便听自己师父说了赵全明的来历,当下也是立刻起了身回了一礼,“久闻赵掌柜大名,在下石平,多有叨扰。”

    江湖中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说什么也言简意赅,互相道过名后便各自坐下,二人都知道对方未用真名,也都知道对方是为了些什么才不得已不道自己的真名,人在江湖走各有不得已罢了。

    两人闲话约一炷香的时间外头就来了小二,说是小姐到了,赵全明点点头便看向石余江道,“小姐已经在雅间等着石兄弟了,随我来。”

    说罢便起了身向外走,石余江拿着自己的一应物事起身跟了上去,二人走过短廊拐了个弯入了间屋上了二层,只见赵全明转动一个花瓶又拿开一幅画,一扇门出现在二人眼前,不过片刻那门便转动而开,对面赫然是迟纭那间雅间的密室。

    在几月之前这条道还是没有的,但迟纭自经过了宫宴那日后便嘱赵全明建了一个可通后院的道,不管用不用得上也是有备无患,不过这见人倒是方便了不少。

    入了密室赵全明又去开了密室通雅间的门,石余江紧跟在后头,而雅间内亮堂分明,还隐约有些茶香袭入鼻尖,两人的动静不算大也不算小,几边的芷棋只看了一眼二人又对石余江拱手一礼便再无动静。

    “怎的入京慢了一些?”迟纭一边倒着第一盏茶一边开口道,显然是在问石余江。

    石余江闻言向前一步跟迟纭行了个礼,带着些恭敬答道,“师父交了些事情让师侄去办,让小师叔久等了。”

    这“师侄”“师叔”二词一出来,一旁的赵全明便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迟纭和石余江,自家小姐还能是近些年名震江湖的石余江的师叔?!瞧石余江那认真的模样可不像是玩笑话啊……

    “我没那么多规矩,入了京便唤小姐吧,也不用自称师侄,称我就好。”迟纭将赵全明的神色看在眼里,却还是得端着些免得让这个唯一正儿八经认她当师叔的师侄觉得不值。

    “是。”石余江自然应下。

    见二人之间的状态赵全明适时的出声,“底下还有些事要处理,小姐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让吩咐小二叫我就好。”

    迟纭闻言点点头,赵全明便走了原路回去,心里不免又说了一声自己当初没跟错主子……

    雅间内迟纭和石余江对坐,问了些琐事便直奔了石余江来京的目的,“两日后我父亲要去杳州办事,那时便是你出现的机会,之后回来再详谈接下来的安排,但我可以肯定不出两月你便可入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