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下人还以为是水不够还要浇呢。
“刘匠师真乃高人,几字就道出此花特性。”江玉瑶道,“前段日子下了场雨,我那海棠叶子就泛黄了,府中的人还以为是水不够。”
妇人道:“姑娘府上的人大约是把垂丝海棠与西府海棠弄混了。”
江玉瑶对于养花一道并不精通,她见这位刘匠师三言两语间就指出了养护海棠的关键,越发觉得自己没找错人,便又道:“王公子说刘匠师技艺高超,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还望匠师能入我府。”
“姑娘不必客气,请我入府也简单,只需十金。”
“十金?!”抱月惊呼道:“你这婆子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寻常人家不吃不喝几辈子都赚不来这十金,可这婆子开口就索求十金,简直是欺负她家小姐不知事。
她从不知哪家的养花人要这么多月钱的,这婆子是真敢要啊。
江玉瑶淡然道:“只要刘匠师能让我的海棠艳惊四座,博祖母欢颜,百金亦可奉上。”
那妇人展颜一笑,服身道:“绝不会让姑娘失望。”
“我本名刘惠娘,姑娘唤我惠娘即可。”
江玉瑶今日本就是为请刘惠娘入府照看海棠,如今事已办妥,便也不再久留,派人与王夫人说了一声后,就带着收拾妥当的刘惠娘离开。
裴行修懒洋洋的靠在府外的墙壁上,他本就身姿修长,宽背窄腰,如今腰间悬着一柄横刀,面上戴着一个黑色面具,衬得他愈发神秘而迷人,宛若是话本子里不羁的大侠,惹得来往之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对于旁人的目光,裴行修并未放在心上而是频频望向高墙后的府邸,他不止一次想溜进去找江玉瑶,但他想到江玉瑶临行前对他的叮嘱,又只能老老实实地候在府外等着。
在他不知数了多少只飞雁后,忽而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朝府内望去,只见一位雪似的少女娉娉婷婷地从府内走出,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温柔干净,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郁色,抬眼看过来时让人心神震动,心生怜意。
裴行修面色一喜,正欲快步上前相迎,却只见她身后又追来一位如玉公子,他抬起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江姑娘,请留步。”
江玉瑶回身,只见王越气喘吁吁的抱着一盆兰花疾步而来。
“王公子找我有何事?”
王越停在江玉瑶面前,勾唇一笑,月朗风清。
“今日赏花宴江姑娘还未久留就要走未免可惜,这株兰花是我母亲让我转交给姑娘的赠礼。”
江玉瑶闻言看了眼他怀中的兰花,示意身后的抱月收下,道:“劳烦公子替我多谢王夫人。”
“我定给母亲带到江姑娘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