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山在自己的侄子这里并未得到很好的建议,相反,侄子认为这是难得的可以和党心远做交易的时候,平时要想扶自己的人上位,哪有那么简单的事,都是各方交涉各方打点,最后才有可能把自己的人拉进来。
这是难得的机会,钱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人,是要在琼县安插自己家族尽可能多的人。
有人才会有未来,没有了人在位置上,有再多的钱也保不住,而且这是为家族百年计,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有时候有钱也不一定能花出去买到这些位置,这么好的机会,这不该和党心远有任何争执和不满。
所以,在自己侄子的劝说下,毕文山当晚就赶回了琼县,连夜敲开了党心远的家门。
裴玉娜躲到了卧室里不敢吱声,但是穿好了衣服坐起来,站在门后偷听这两人到底谈什么交易。
毕文山的转变,让党心远有些意外,他以为这是停电造成的威慑,其实人家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果不其然,毕文山走的时候,拿出了一份名单,一共十个人,有七个是已经在体制内等待提拔的,剩下三个是需要解决编制问题的。
毫无疑问,党心远都答应了下来,只要是毕文山率先给钱,其他人都会效仿,至于这些人的提拔,自己可以慢慢操作,但是不会食言,看来这一招走对了,有些人爱钱,但是有些人更在意家族的延续。
毕文山走后,党心远立刻给供电局打电话,恢复了毕家坚果基地的供电。
毕文山至始至终都没提坚果基地断电的事情,有些事不能挑明了说,真要是挑明了,大家也就是等于撕破脸了,那还怎么接着处下去?
“这个老东西总算是识时务了一次。”裴玉娜在毕文山走了之后,这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说道。
“他们都明白,我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借给我的这些钱,我都会以各种方式回报给他们,这一点他们心里有数,还可以安插这么多自己的子弟,何乐而不为呢,为什么非要得罪我?”党心远有些得意的说道。
裴玉娜见状,心想,这会又开始嘚瑟了,不是吓得做噩梦的时候了?
此时裴玉娜已经断定,这个所谓的找这些家族借款的事主意,八成是陈勃告诉雷阳秋的,她这几天一直在回忆这件事,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在锰矿的停车场,她好像看到过陈勃和雷阳秋交谈,自己当时没怎么注意,因为注意力都在党心远身上,要随时满足他的要求,确实没注意陈勃和雷阳秋的交集。
“这么说,他们也知道,这笔钱收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裴玉娜问道。
“大概率是这样,但是他们又不敢不给我,怕被我针对,行了,这件事差不多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说完,又把裴玉娜拉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党心远确实可以松一口气了。
因为这件事不解决,他随时都有可能出事,他只要出事,接下来是雷阳秋,那么雷省长被连累是大概率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陈勃的第一个计划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进入了执行程序,就看这些钱什么时候到位了。
所以,从这里可以看出,在权力和金钱斗争的时候,权力是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的,先你不说这些钱的来路是不是正道,可是围绕着权力的黑箱操作也足以让任何一个商人心惊胆战,于是,捞一把就走就成了商人们的最佳选择。
绝不赚最后一个铜板,不给权力吞噬自己的机会,这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党心远猜的没错,在毕家做了第一个好的示范之后,其他几个家族也纷纷低头,几个副县长代表的家族挨个向党心远表示自己的臣服,该交钱交钱,该给名单给名单,这些都不用再讨价还价了。
又是一个周末,陈勃开车去了万阳市,县里的官员勤往市里跑,这很正常,因为市领导在市里,不去市里怎么能得到提拔,所以对于陈勃去万阳市,不管是裴玉娜还是党心远都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