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雷点了点头,“我让他留心了,如果接下来还有什么新发现,他会随时联系我们。”
泡勒搓了搓手汗,认真看向司雷,“……你还发现了别的线索吗?”
“唔……”司雷歪头,“暂时没别的,不过这件事挺奇怪。”
“什么?”
“现在可不是夏天啊,泡勒警督,”司雷望着眼前人,“天气已经这么冷了,壁炉是很可能点燃使用的,理论上每当仆人点燃壁炉的时候就会发现这里面多出来的信件——可万一他们没发现呢?”
司雷指着第二张被烧毁的照片,“比如这张,不就被烧坏了吗?”
泡勒没有听懂司雷得所指,“你是说凶手没料到照片会被毁……?”
“我是说,为什么凶手要给受害人寄照片呢,”司雷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几天的时间里,里希子爵统共只点过一次壁炉,还把其中的一张照片给烧坏了。如果我下午没有去里希子爵的宅子,这些照片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
泡勒皱眉想了一会儿,“……也许这只是一种仪式,对凶手自己有独特的含义,但受害人看没看见并不重要。”
司雷没有否认,她望着泡勒,“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凶手没有把寄给里希子爵的第二张照片随随便便丢进烟囱,而是转而放去了子爵常去的酒馆,好让酒馆老板转交过去呢——”
“别在这儿打哑谜了,”泡勒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司雷警官,你到底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泡勒的冲撞直接让司雷往后退了一步。
她伸出食指摇了摇,“警督,注意你的态度,我今天已经被你这样三番两次的发作吓了好几次。”
泡勒两颊发硬,咕哝了一声“对不起”,又重新坐了下去。
司雷把两张照片重新收进了自己的资料夹中,“我为什么不直说?因为我想和你讨论。我的猜测又不一定就是对的,毕竟你上午才说过你们已经排查了所有和霍夫曼一案有关的人员,如果有任何新的线索你们都能掌握……如此一来,我们彼此交流想法,不是能相互启发么?”
“嗯,对,你说得有道理……”泡勒强忍着恼怒,“所以你的结论到底是什么?”
司雷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半笑不笑地凝视着泡勒,从对方急不可耐又烦躁不已的目光中,司雷得到了一些答案。
“……恕我直言,警督,你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适合讨论案情。”
泡勒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已经搞不明白司雷今天究竟是为什么踏进他的办公室了。
“让参与过这个案子的警长、警员十分钟以后都到会议室去吧,就上午的那个会议室,”司雷轻描淡写地向泡勒挥挥手,“咱们得开个会。”
……
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下午五点五十,再过十分钟就到了下班时间,泡勒·胡洛却在这个时候召集了警署内所有参与了霍夫曼案件调查的成员,这很少见。
等人们踏进会议室,发现坐在主位的人从泡勒变成了司雷,就更加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