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月觉得自己和当下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如今成了官眷,才知道这个圈子是多么难融入,人人看着表面和颜悦色,但心底早就将人划分出三六九等。
看不上的,都懒得多说一句。
阮清欢也注意到了她,阮晓月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她眼底的一丝怒意却逃不过阮清欢的眼,对于她日前来阮府吵闹的事,她听魏明溪说了,好在没惊扰了祖母,她也没打算追究。
就在阮清欢想着各自安好,互不打扰的时候,阮晓月突然端起酒杯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姐姐,多日不见,晓月想敬你一杯。”
她叫她姐姐,而不是堂姐……阮晓月的性子向来高傲,正常来说,绝不可能主动向她示好。
上次在太子府的游园宴,她主动亲近便不合常理,想是裴冲授意她那么做的。
今天,又是闹的哪一出?
阮清欢举杯,与她碰了下:“好。”
喝了酒,阮晓月并没主出开,而是站在阮清欢身旁:“姐姐,您和大人成亲这么久,尚未有孕,可是因为心急,才领养了子墨?”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周围女眷席上的人都听到了。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阮家堂姐妹不合的事,坊间有些传闻,但谁也没想到,阮晓月敢在这样的场合下,当众拆丞相夫人的台。
本以为会看到阮清欢局促不安又羞愧难当的模样,不想她只淡淡笑了笑:“我原想将子墨养在阮家的,将他留在鹤家,是大人的决定。”
众人意外,是丞相大人提出领养的孩子?
阮晓月嗤笑道:“姐姐仗着大人眼下宠着,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言外之意,就是阮晓月拿鹤安当托词。
“我还以为众位夫人都散局了呢,原来大家都在看笑话啊。”楚离本不想来的,收到阮清欢的信,说鹤大哥非要让她一同赴宴,这才也来与她搭个伴。
结果,站在屏风后就听到了阮晓月挑衅的话,当即冷了脸。
楚离是国公之女,又是太子妃的表妹,更是京中的女霸王,众位夫人自是不敢怠慢,下人过来在阮清欢身边为她加了凳子。
阮晓月眉头微动,楚离口中的“笑话”两字,明摆着就是在说她,虽有气,但还是稳着情绪道:“楚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姐妹只是聊聊天。”
楚离走了过来,俾倪的看着阮晓月:“也对,姐妹之间自是应该多聊聊,哎呀,我听说,裴将军的小妾应该快生了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孩子出生后,也是要管你叫娘的。”
阮晓月当即黑了脸:“你……”
“我怎么了,只是聊聊嘛,你聊不起呀?”楚离说话间落了坐,将话题又引回子墨身上:“大家都好奇子墨的身份,这事做为同行卢城的我来说,最有发言权了。那孩子命运多舛,即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遇上了我们。如果不是嫂嫂早我一步认下那孩子,我也会将他带回国公府的。”
“那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领养一个孩子,哎呀……你们岂不是更要好奇他的身份,还有我领养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