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梳。”殷莫辞又叫了她一声,他脚步未动,依然站在窗边静静地注视着殷梳的背影。

    感受到这一声呼唤中似乎还暗含着恳求,殷梳无法再无动于衷,她缓缓转过身,殷莫辞见她终于肯看他,不由得舒心地露出了笑容。

    须纵酒也回头看了一眼,见状他悄然离开,并带上了厢房门。

    “堂哥。”殷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些怯懦。

    “小梳要这么生疏的叫我吗?”殷莫辞慢慢朝她走了过去,在距离她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莫辞哥哥……”殷梳颤抖着抬起眼睫看着他,她终究还是心软,“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

    殷莫辞依旧是温和地笑着,他的眼神清明又包容:“是我的错,是我犯糊涂。”

    听他这么说,殷梳有些惊喜,但她还是有些怯。她走到殷莫辞身边,想伸手去拉他,但又收回手指绞着自己的袖子低着头闷声说:“莫辞哥哥不生我的气吗,我那么说你,我还……还打了你……”

    “我们自家兄妹,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小梳,你的每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

    殷莫辞声音坚定,隐隐又像是带着丝保证。

    殷梳更加惊喜,但她又想起一件事:“刚刚万姐姐在这里,她是不是也都听到了,她和你说了什么吗?”

    殷莫辞脸色一僵,但他对着殷梳依旧柔声道:“没什么,都是我的错,是我冒犯了钰彤,我会好好向她道歉。”

    殷梳听他这么说,便明白万钰彤肯定也听到了他们刚刚争吵的话了。她伸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有些无力地想告诉殷莫辞莫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但她又敏锐地注意到殷莫辞又换了对万钰彤的称呼,她沉住了气,只说了句那就好,便没有再纠结于此事。

    这对兄妹的争吵来得匆忙,去得悄悄,冰释前嫌后两人又恢复到从前侃侃闲聊的样子,室内一片其乐融融。

    另一边须纵酒从厢房离开后,他想了想便背着刀缓缓朝常乐宗暂住的庭院走了过去。

    庭院里稀稀落落一些常乐宗的弟子在练功,看到须纵酒都停下来向他问好。须纵酒回了他们的礼,径直朝正屋走去,一个婀娜的身影从一旁也朝着正屋走着,若有意似无意地堵住了他的去路。

    “敛怀这是舍得回来了?”白夫人仿佛刚看到他一般,她一副没想到能看到须纵酒的样子,柔柔弱弱地开口,“我看敛怀和那几个新朋友交往甚欢,情谊远远超过了当年在宗门里和你师弟们的感情。想必都是很好的孩子了,敛怀怎么不带着他们一起来见见你叔父呢?”

    须纵酒面色平淡,他朝白夫人抱拳行了礼,问道:“叔父可在屋内?”

    “应该是在的,敛怀这是有什么急事?”白夫人见他不怎么理会自己,她也不恼,满脸关切地问着他。

    “侄儿有要事求见,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你这孩子,我是你的姨母,难道还会阻拦你见丘山不成?”白夫人举着袖子掩面笑着朝屋内走去。

    须纵酒见了须丘山,将这几个月临安出的事,从摧心肝作恶、米铺伏击到今天陈家被烙了花的事情都简明扼要的都和他讲了。

    “这听着可真是惊险,敛怀没有受伤吧?”须丘山还在沉吟,白夫人先惊乍了起来,她走到须纵酒面前,低头像是要查看他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