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尘并未在意眼前紫衣女子只回答了其姓名,继续玩笑说道:“你故意以紫纱遮面,不会是长得玉貌花容,怕人家一见就被你迷住吧?”
紫烟嫣右手小拇指,将脸颊边上一缕青丝拨到耳后,心想这小少年还挺轻浮,不等说上两句话就想开自己的玩笑了,于是带着几分妩媚的气息说道:“不若我将面纱摘下,好叫尘小弟弟你看个仔细?”
流尘到底还是初出茅庐,原本还想和这女子撩逗一番,却不料被其仅简单一句话就撩逗了回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但话头上不可丢了面子,又总不能真不礼貌的去叫紫烟嫣摘下面纱,只好硬着头皮道:“还是算了吧,想来紫姐姐应该也真的是那般仙姿佚貌了,小弟要是看了一眼,就被姐姐掳了少年心去,那就不好了。”
紫烟嫣莞尔一笑,“你这小鬼,倒是油嘴滑舌的很。”然后接着问道:“你刚才就不怕把我‘拐跑’后,那镇上的恶少找你的麻烦吗?”
流尘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反正我只是在这坤定镇歇歇脚,待不了多长时间。”
闻言后,紫烟嫣说道:“哦?那不知尘小兄弟要去何处啊?”
流尘想了想说道:“我也还没定下去哪里,反正是往北走。”
紫烟嫣此次外出,已将自己所有事务移交他人,并也留下话说自己归来无期,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这才慢悠悠行于归途,不急着赶回堕夕城。现在听到流尘说其向北走,当下便想和其同路,权当路上有个伴,好解解忧闷了,于是说道:“姐姐我也是向北边赶路,不然你我姐弟同行,也当路上有个朋友,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流尘心想,这可是要与美同行的节奏啊,自己除非脑子坏掉了才会拒绝。因此在紫烟嫣说完后,流尘赶忙点了几下头,表示没有意见。
同时,两人言谈中的几声姐姐弟弟,也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二人举止慢慢自然起来。随后两人便继续沿着小巷向里行进,走出了坤定镇,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往北边下一个镇子而去。
江家中,江胜才从桌案上拿起一盏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呯”的一声,茶杯应声粉碎。然后江胜才坐到一把太师椅上,怒目忿然作色,没想到他终日玩鹰,今天却被鹰啄了眼。
他自恃有个在禹州做盐运司副使的舅舅,且其父也靠着这层关系做了坤定镇的镇长,便自小在这镇中胡作非为,时至今日,也是无人敢管。却不曾想今天先是被一位蒙着紫纱的女子打了脸,后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当众戏耍,当真是丢尽了颜面,更生气的是,那两人还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给逃了。
江胜才火气越冒越大,狠狠拍了几下桌子,起身对着候在屋内的几名跟着他为非作歹的跟班吼道:“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本少爷养你们,就是让你们看着我白白被打的嘛?多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了,你们立马给我去找那俩人,要是找不到,你们也趁早滚蛋得了。”
几名跟班听了这话,心中微怵,其中一人颤巍巍说道:“少爷,那两人想必不敢再在坤定镇中待着,应该是早早逃了出去……”
那人见自家少爷脸色愈加难看,继续说道:“小的方才听闻镇上人说,两人皆是自南而来,想来应是去向北边,所以我们现在寻几匹快马,乘马出镇顺路往北,指定能追上那两人。”
江胜才听闻此话,当下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流尘与紫烟嫣此时,已经离开坤定镇有十几里路了,眼见得夜幕将至,流尘说道:“紫姐姐,看来今晚咱俩要露宿在这野外了,幸好如今春意已是正浓,倒不太冷。”
流尘本以为紫烟嫣会同意自己说的话,没想其听言后,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道:“尘小弟弟,你一个男子宿在这野外,自然是没什么,但姐姐这个小女子,可没有这习惯啊!还是继续向前走走吧,说不定离下个小镇也不算太远了。”
自知拒绝不得,流尘只好低着头,嘴中喃喃抱怨道:“什么不算太远,随便两个镇子,相隔最近都要近百里地呢!”
流尘刚抱怨完,却是见紫烟嫣停下了脚步,然后说道:“有几匹快马正向这里快奔来,估计是那恶少派人追来了。”
流尘听了这话也没顾得上怀疑,忙道:“啊?那怎么办,要不咱俩先躲躲?”
紫烟嫣见流尘这般没胆气,笑道:“之前你有胆子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面敢拉着我逃跑,怎的现在就这么怂了呢?”
流尘自觉这话损了自己几分面子,硬撑道:“谁怂了,紫姐姐你看好咯,一会儿来几个我就打几个,小爷我也是练过的。”此言倒也是不假,他好歹跟着浮游子也练了这么多年,放倒几个普通壮汉还是不在话下的,此前是顾忌在人家的地盘上才不好出手,现在既然出了坤定镇,自然就没了那么多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