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荫宫,

    朱轩禹身上伤口被草草包扎,哭丧着脸膝行到太后榻前,

    “求皇祖母出手彻查祭天一事,孙儿绝不是百姓口中的失德之人!定是朱谨那厮提前做了手脚!”

    “查?你先给哀家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黑色物件从上首被砸下,朱轩禹不敢躲闪,硬生生用额角受了这一击,

    带血的令牌跌落在眼前,他心知一切已经瞒不住,急忙伏跪在地:“皇祖母息怒!”

    “你太令哀家失望了!”太后凤眸阴沉,怒不可遏:“那些番邦蛮子是什么东西你难道不知道?竟然引他们进祭典!如今拔出萝卜带出泥,你让哀家如何查!告诉百姓她们的储君同蛮子交易?”

    “皇祖母!您救救孙儿!孙儿也是一时糊涂!”朱轩禹面露缟色,膝行上前扯住太后衣角:“孙儿只是想趁这个机会除去朱谨,纵使他不死,也能用流言说他在边疆屠城弑杀,谁知........”

    若被他查出来是谁走漏了风声,他必要将那人凌迟解气!

    正说着,女官禀告:“主子,沈二姑娘醒了。”

    “行了,此事哀家心中有数。”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点小算计都被朱谨轻易压下,日后怎么能坐稳皇位?

    一想到当时那当胸一箭,太后恼怒地踹了朱轩禹一脚,若不是沈二反应快替自己挡了,自己焉能有命在!

    偏殿,

    沈月缓缓睁眼,青色锦帐绣着团蝠纹室内药味浓厚,

    “姑娘,您仔细着点伤处。”

    凝香红着眼将沈月扶起来,端过茶盏给她润润干裂的嘴唇,

    “嘶!我昏迷了多久,”微微一动肩上伤口便有种撕裂般的疼,沈月低呼一声,借着凝香的力道靠在软枕上,

    "您昏迷小半日了,太医说您是硬生生被疼晕过去的。”凝香说着,眼泪再次滚落:“您险些吓死奴婢!”

    “好凝香,别哭,不就是一点点小伤,”

    沈月勉强扯起一抹笑,就听宫人跪迎太后的声音,

    太后换了身紫红色暗纹大衫,花白的发髻挽起戴着金凤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