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雾气弥漫,桑雀站在其中,身形若隐若现,有任何异常的东西靠近,她都能及时察觉和瞬移躲避。
“桑姑娘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不知在下是哪里露了马脚?”承歌问道。
小男孩星竹眼神戒备和仇视,紧握葫芦丝瞪着桑雀,承歌收起二胡,给星竹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承歌的问题,桑雀没办法回答,要不是她开了上帝视角,整件事还真怀疑不到承歌身上去。
何不凝都说了,承歌这几年一直正常的生活在天凉城中,唱曲为生,也没有隐瞒他混血的事情。
出入城记录,纳税记录都有,街坊邻居都认得他,跟镇邪司的人接触也不多。
鬼眼丢失之后,他也没有直接出关,依旧待在住处,该怎样就怎样,完全不像做贼心虚的样子。
桑雀不说话,承歌知道她不想说,看到桑雀腰上的夜游使令牌,又问,“我观桑姑娘是个面善之人,那日山道上未曾嫌弃我和星竹是下九流的乐师,愿意同乘一车,并非镇邪司那些瞧不起平头百姓,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在下实在好奇,桑姑娘为何要加入镇邪司?姑娘是否知道,你们大玄的镇邪司是怎样一个丧尽天良,罪恶滔天的地方?”
桑雀戒备着周围可能出现的东西,沉声道,“我来是为追回‘鬼眼’,其他的与我无关。”
一旁的星竹忽然愤怒大喊,“圣眼本来就是我们云国的东西!”
玄朝称云州,视云州为玄朝未曾收复的领地。
云州各部视云州为一国,是他们所有部族联合起来的国家。
这些桑雀是知道的,但她却是第一次听过,鬼眼是云国的东西。
何不凝怀疑承歌是四层的蛊师,蛊师手段又奇诡异常,桑雀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她也十分好奇,老妈写下的开头,究竟是如何影响整件事的走向。
她了解的情况越详细,对老妈使用说书人的力量越有帮助。
“为什么这么说?鬼眼不是一直保存在镇邪司中吗?”桑雀抛出问题,展现出好奇。
承歌扯住星竹的手,让他冷静下来,对桑雀道,“我云国各部都供奉着不同的圣灵,圣灵各有神通,大玄跟我云国打了十几年,烧杀抢掠,被夺走的圣灵,可不就变成了你们镇邪司中厉害的阴物吗?”
桑雀了然,原来镇邪司中众多阴物除了花代价肢解恶鬼,还有从云州掠夺来的。
既然鬼眼是云州的东西,那阴童身上其他几件阴物呢,难道也都是从云州掠夺来的?
“除此之外,”承歌眼神忽然变得阴冷,像是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用尽量缓和的口气对桑雀道,“我云国那些被大玄俘虏的人,你知道都去了哪吗?你知道我为何是混血,是贱籍吗?”
桑雀浑身一震,双眼蓦地大睁,她学过历史,也经常听老妈讲历史,立刻就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