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娘的病越发重了,好像两年前从医院回来她的身体素质就开始下降,她现在和我一样也拄着拐杖。
我是因为缺了条腿,她是因为身体的疼痛。
现在她基本上都半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为了让她舒服一点我还特意拿了床棉絮被铺在上面,偶尔拄着拐杖在门外的小路上散步,走了没几步就开始大喘气,我只能又将她扶回院子的那张躺椅上。
她时常盯着我出神,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又将目光转移道别处。
这两年来,她教会我很多东西,我也能独当一面了。比如李大福家儿子的阴婚就是李仙娘让我独自去操办的,她对我越发满意,现在偶尔也能留我在她家住一宿,但她的房间依旧是不许我进去。
“师傅,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她摆摆手很排斥。她总说,去医院不过是等死罢了,还不如在家舒服自在。
我拗不过她只能变着花样的给她做饭吃,让她能高兴点。
“陈月,你快过生日了吧?”她忽然问我,好像特别兴奋。
“对啊师傅。”我一边叠手中的纸钱一边回答。
“好,太好了。”
好什么,我不知道。她现在佝偻着身体,白发苍苍像极了80岁的老太太,但她明明只有60岁。看她的模样,大概是大限将至,我有点难过,这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和我朝夕相处的人了。
我进屋去给她拿衣服,房间的衣柜门没关,我撇了一眼心一沉,她衣柜的后面好像有一个暗门,那好奇又慢慢的涌上我的心头。
我假装没看到装的很自然的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让她注意身体。
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去看一看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几天后下午她家来了很多客人,我也顺势留了下来,在她跟客人聊事情的时候我趁她不注意溜进了她的房间打开衣柜,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暗门上有把锁但却没锁上,这正好帮了我大忙。
一推开门,那冷空气直冲我面门扑来,下面点着很多蜡烛全是坛坛罐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我侧耳听外面李仙娘和客人聊得很入神,便狠了狠心下到了那暗门里。
我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这才看清楚,这里面满当当的全是牌位,那牌位后面就是坛子,像农村腌咸菜的一样,而那燃烧的蜡烛就是在着坛坛罐罐前面,大概是为了祭奠。
最中间的牌位上写着陈大,我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上面的生辰八字绝对不会错,就是我爸的,还有旁边挨着摆放着的是我阿婶!
我一把抓住那坛子将坛口打开,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小会儿那坛子里飘出来一股白烟,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站在我面前。
“月月,赶紧走!”
那是我爸!
“爸……”我意识到我已经下来太久了担心李仙娘怀疑:“你等着我。”只能将坛子放好坛口用黄纸封好退出了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