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焉欣喜的点了点头,这里的事已了,她早就想回中原了,从没离开过溪儿身边这许久,她很想念溪儿。
成清怀握住她的手,满目怜爱又无奈的看着她道:“但我不能以我的身份回中原,我会以六师兄的身份回去,和天音楼会有深处的接触,所以你……如何想?”
他以陈清让月氏国摄政王的身份回中原,将要和天音楼有深度的接触和交锋,是不能陪在她身边的,毕竟表面上她是他的弟妹,而且她若是一直呆在他身边,他定然克制不住想要亲近她,和她亲热,到时可就解释不清,坐实了王继才散布的流言。
墨焉默默的看着他道:“你觉得呢?”
成清怀犹豫了一下,无奈道:“溪儿定然十分想念你的……”
墨焉抿了抿唇:“溪儿更是十分想念爹爹。”
成清怀一噎,苦笑一声将她拥入怀里,似乎他从来就说不过她的。
墨焉依偎在他怀里道:“我会回去看溪儿的,可是我不会留在终南山,我哥哥还没有消息,墨家大寨的仇还没报,墨家城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不可能躲在终南山不出的,不过是闲言碎语罢了,又不是真的,我才不怕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勾搭成奸、水性杨花的随他们说去,我不怕。”
成清怀闻言失笑着,心中又酸又涩,他怎么可能让她背负这般丑陋难堪的骂名,他总要护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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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成清怀就以陈清让摄政王的名义离开月氏国返回中原,同行的还有池杭等人。
出发前的一夜,陈清让到墨焉居住的偏殿给他们设宴送行,这是墨焉第二次见到真正陈清让,也是正式认识这位叫了许久的六师兄。
如今仔细看他,成清怀虽然戴着他相貌的□□,咋一看十有八九的相似,可是仔细一看,不同之处又有些差强人意,尽管月氏国多是汉人血统,但在西域久了,相貌上都有了些许变化,陈清让的眼眸比成清怀深邃,如今又是摄政王,多了些许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气势;而成清怀虽然也曾在战场上指挥大军作战,但本身不是高调张扬之辈,他气质温润有礼,气势上和陈清让也大不相同。
墨焉默默的看了一眼成清怀,如此这般不相同的两人,他当初怎么说得出口他只是模仿陈清让。
似乎也是想起当时为了隐瞒身份而撒的谎,成清怀神情也有些不自在,为了避免尴尬,他那天撕了面具,以真面目示人,陈清让看着师弟一如既往清俊的脸,想起了在终南山所学的日子很是感慨,一再让成清怀回到终南山后,代他拜见师父和各师兄。
当天一番酒宴后,次日成清怀便率领池杭等人回中原了。
回到了中原已是九月份,赵匡胤一面部署兵力守卫西、北边境,防止辽国、北汉南掠;一面选择荆、湖为突破口,挥师南下,准备开始统一中原的战争。
成清怀的打算是先回一趟终南山,不论是以陈清让的名义,还是他自己的身份,都必须先要回终南山和师父见面说清楚,有些事他还要依靠终南山完成。
时隔几个月再见到溪儿,仅仅一年时间,溪儿先后离开父母的怀抱,跟着池浅等人走了一趟江湖,她似乎是成长懂事了不少,不再似以前那般顽劣,母女俩久别重逢,溪儿抱着母亲大哭,墨焉也将女儿搂在怀里抱住,心都要碎了。
连续几天,溪儿都跟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惟恐她再次消失不见了,墨焉心中也舍不得女儿,陪伴了她几天后,还是要和她分别。
成清怀怀抱着溪儿,千般不舍,万分无奈的怜爱的抚摸着她稚嫩的小脸庞,回到终南山,他也只有在她沉睡之后,才能光明正大的以父爱之名疼爱她。
墨焉看着他满满父爱的目光,却顶着一张不属于他的脸,想到溪儿向他行礼称他为师伯时,两人那无言的微妙感觉,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父女不能相认;眼前的明明是她心心念念挂念着的父亲,却要称呼他为师伯,可想而知其中的滋味实在难言。
“一年没见她了,长大了许多,小丫头长得真快!”成清怀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