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羚下意识甩开了裴又南的手,脸上青一片白一片。
裴又南看一眼自己落空的指尖,目光又在两人的脸上一番流转,嗅到这气氛的微妙,只觉得有趣。
“不好意思,你先走吧。”江羚声音有些发颤。
这话是对裴又南讲的,虽然江羚甚至没看他一眼,他有些迟疑:“你没事吗?”
“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私事要处理。”江羚上前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我们回家说。”
“不论你们有什么事,这位先生,对她礼貌些。”裴又南跨上停在门口的机车,冲江羚挥手,“那我们改日再约,江小姐。”
他戴上头盔,于隆隆声中扬长而去。
江羚先上了车,仍寒着脸的男人随后,砰一声关了车门,震得江羚一抖,司机也唬了一下。
“陆放之,你生气了?”江羚软绵绵地问他,想要先示怯引男人心软。
“开车。”他不答,只是吩咐司机。
“他是谁?”
陆放之问的是裴又南,江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他立刻攥住江羚的手,越攥越紧,脑子里挥之不去是他们牵着手一齐出门的画面。
江羚吃了疼,眉心蹙紧,却不喊痛,陆放之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原想过这么做也许不好,但确实没想到陆放之会这样生气。
“他不重要。”
陆放之直gg盯着她:“他不重要?好。那你还记得你的老公是谁?”
他沉哑了嗓,好像下一秒要吃了她。
头一回见陆放之动怒,老实讲,江羚突然觉得好X感,果真是发情期到了。
“是陆放之。”江羚回答,她挣脱了一下,但是徒劳,“可是——老公,我们熟吗?”
他们结婚半年,外人看来相敬如宾,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从无夫妻之实。
因为婚姻只是他们的工具,两个人从前是朋友,当时又恰好都需要一场婚姻来为自己谋求某种利益。
至于当事人之间到底有没有暧昧的情感,谁也说不清,可既然婚姻成了工具,两人从此心照不宣地划清边界,以示对这场协约婚姻的尊重,由是这半年来他们私下相处反倒不如朋友时来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