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香囊不是要送与皇上的吗?怎的还在这?我好像记得皇上进殿时是带着的。”
香肩半露,点点红梅印于颈脖上下,晨光熹微,更是将云初照的愈发出尘,只是美人黛眉紧蹙,似有疑难。
“玉竹,这个香囊上怎会有如此香气?我记得我未曾放过什么东西在里头。”
“许是皇上戴着,然后留了丝气息在上头?”
“不是,这香味与迦南香不同,没有太浓郁,淡淡的,若不是仔细闻,当真以为没有,皇上方才着装时都有谁在一旁伺候着?”
玉竹仔细想着,却无半分头绪,这一早兵荒马乱的,她也着实没有留意那么多。
瞧着玉竹一脸难色,云初便知道了,虚叹一声,而后起身,这异香定然不是什么好的。
后来因赶着去坤德宫请安,便也没说那么多,只是嘱咐青枝多盯着印月阁的人,看看是否有异样。
“罢了,你先唤青枝和十一进来,然后让人把最里头的香炉灭了搬出去,印月阁内不许燃香料,寻常时可以去花鸟局搬些应时的花放着。”
多少人折在香料和饮食上,经香囊一事,云初更是不敢放松了,压了压额,这才不过第一日呢。
珠帘晃动,青枝与十一轻声走进,瞧着在塌上轻拧眉心的主子,愈发放轻了步伐。
“青枝,今晨可有什么可疑之人,皇上换朝服之事是谁侍奉着?”
地上折映着珠帘的晃动,有一下没一下的,幅度越来越小。
“奴婢失察,今晨丁一公公与奴婢说皇上晨起爱喝一杯露水煮的茶,但采露的奴才今日病了,所以奴婢早早的便去了,待采露归来,皇上已然离开,那露水奴婢都搁在前头了。”
蹙着的眉这话过后便再也松不开,承元帝也确实晨起要喝露水煮泡的茶,但这事是大家都知晓的,御前的人每日都有专人去采露,怎的就恰好是今日。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瓷器碎地的响声,而后便是玉竹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怎么做事如此不小心?”
“玉竹姐姐,不是我。”
听着声应是个年龄小的宫女,也没经过事,玉竹才问一句便起了哭腔。
“这儿还有旁人吗?你年纪小,也不多与你计较,只是有错便自己担着,莫要耍什么小心思。”
玉竹从前在一些人前吃过亏,便一直厌恶将过错推倒旁人身上的人。
“玉竹姐姐,真的不是我,我也是听着响才过来的,不知是何人碰着的。”
听着马上要吵起来,云初觑了眼青枝,便低头理着袖口,这梅花纹样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