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收到来自母亲的讯息,内容是土御门家,也就是我的家族,已经向五条家提出联姻,土御门家的人是我,而联姻的对象竟然是家主五条悟!

    我大惊,立刻拨电话回家抗议这桩联姻,照惯例,母亲根本不听我说,才刚表示反对,电话另一头便传来一阵咒骂,都是听惯了的话,我也没有特别在意。

    下意识屏除那些话语,直到母亲说已经连络好五条家主後天到五条家拜访,以及要我当天打扮一番一同前去,我这才清醒,还没等我反应电话就挂断了。

    我是想过家族随便安排任何一桩婚事我都会答应,只要能脱离家族的掌控就好,但从没想过要跟五条家联姻,更不要说对象是五条悟,父亲和母亲一定是仗着我跟五条有交情才敢这样做。

    冷静,先冷静,没事的,五条喜欢的是歌姬,他一定不会答应,只要五条不答应,母亲也没办法,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术师家族怎敢反抗御三家。

    到了当天,许久不见的母亲在见到我穿着平常的衣服时,狰狞着脸骂道:「我不是要你好好打扮吗?」

    看着眼前穿着华丽和服,抹上JiNg致妆容的母亲,我早已没了反抗的心,即使许久不见也只为自己的面子,连一句母亲对孩子的慰问都没有。

    父亲虽然是家主,但土御门家向来只传男,而他们又只有我一个nV儿,下任家主的机会自然流到有个儿子的叔叔一家上。

    「你要是个男生就好了。」小时候母亲时常对我说这句话。

    还小的我以为是自己不够强,所以我认真练习术式、锻链T能,总是跟堂哥较劲,总想要赢过他来证明自己,但母亲从没有正眼看过我。

    直到某次,母亲的态度突然转变,对我说nV生也没关系,当时我天真的以为母亲终於认可我了,怎料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母亲开始请各种老师来帮我上课,舞蹈、cHa花、茶道、礼仪……各种能培养端庄气质的事物都要我学习,而从小为了与堂哥较劲,锻链惯了的身T哪受的了突然的生活转变,我时常坐不住偷跑出去,最後被母亲抓回去时总是先被赏记耳光,然後关起来处罚一番。

    那时我才知道,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把我嫁给大家族,最好是御三家,即使下任家主的位子不在我们身上,只要有个强大的nV婿,在土御门家也能抬起头。

    那段日子我几乎是足不出户,终於熬到了十六岁,申请到高专上课,一毕业就来到东京,从此与家族保持距离。

    「五条早就看惯我这个样子,现在才打扮也来不及。」我回对,照惯例换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re1a辣的痛感自皮肤表层渗进,想必已经红一块了吧。

    「糟糕,要是被五条家主看到该怎麽办。」母亲惊呼,上前m0了m0我的脸颊,「加奈,我都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是嫁个对我好的人家,还是对你们有好处的人家?

    我塞进耳後的长发被母亲拉出往前盖,半遮着肿热的脸,「等会就这样,不能被对方看到脸上的红肿。」

    我没有回应,只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赶快送母亲回京都,赶快回到我幸福的东京生活。

    五条的家仆领着我们穿过长廊,来到一间招待室,五条悟早已在里面等候,一进到室内,母亲压着我一起行了个端庄的礼节後,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跟五条悟说明这桩联姻。

    低着头,我始终不敢看五条,并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为了垂发遮住仍肿胀的脸颊,而是超、尴、尬!

    在搬到东京後因各种任务与社交场合逐渐与五条熟识,跟这种类似同袍情谊的人谈婚姻?真是尴尬到想挖洞把自己埋了。

    直到母亲结束长篇大论,空气瞬间安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这数秒宛若数小时,拜托了五条,赶快拒绝,赶快让我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