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规很厚,用神识复刻不是不行,但人家专门喊自己来一趟,自己总要表达一下敬意。所以,扈轻一页一页的翻,翻得飞快,每一页一眼扫过深深刻进脑海。哈哈,要是现代的时候有神识,什么华啊北的她考不上啊。

    高考礼貌微笑:我考的又不是死记硬背。

    她这边岁月静好,一屏之后,人家律堂可是要正常工作的。

    人多事多,那么大的双阳宗那么多的人,放到现代那是要设多少派出所公安局和法院啊,人家律堂只一个,就镇住全宗门。

    传唤当事人,摆证据,读门规,进行惩戒。

    关到小黑屋反省是最不费力气的操作,费力气的操作是打板子。

    扈轻一边复刻一边记正看得入迷呢,突然外头爆出一声低吼把她吓得手一哆嗦。起身扒拉着屏风一看——啥也没看到。

    行刑的在另一边。

    她正要走出,看眼自己身上粉边边的弟子服,取了一套宽大的男式衣裳套上,头发也打开束成男子样式,拿了个遮挡严实的面具罩住。再换了外大内小的鞋,紧溜溜的过去看热闹。

    这便是名人的烦恼,看热闹也不能实名制。

    审讯大堂的另一边,出了门,是个大院子,里头摆放各种刑具。被打板子的人身下躺着的甚至不是长木凳,而是硬邦邦的整块长条石头。因为木的易折损?

    这会儿,两个弟子剥了上身的衣裳趴在挨着的两块长条石上,脑袋顶脑袋,啪啪啪的挨板子呢。

    执行的人一点儿不掺假,高高抬起重重落下,扁圆的混铁棍打下去,把人疼得撕心裂肺的。被打的两人是硬汉子,叫出来动静大却也听得出他们咬断了牙根已经忍着了。

    扈轻抄着胳膊倚在门边大柱子上,看着都替他们疼,嘶嘶吸气,伸着脖子看到侧脸对着她的那个,牙根全是血。

    啧,狠呐。

    她歪了歪,跟旁边打听:“这是犯什么错了?”

    旁边:“打架,打红眼了,俩人都用了杀招。”

    扈轻听了,说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喝顿酒泯恩仇呗。”

    旁人的人惊到,看着她:“要是你,你就泯了?”

    扈轻设身处地想了下,要是谁想弄死自己——流央不是现成的例子?

    她立即改口:“各打五十大棍他们就不记恨了?”

    那人说:“至少不敢在宗里怎么样。”

    言外之意,杀人去外头杀去,别被律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