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朝堂混乱如此,仍有乱党需得料理,朕只怕……且至今无有南淮当地官员上奏,朕只怕鸢儿此次出行不能安宁。”
顾鸢知天盛帝是担忧她的安危。
这事情如此重大,她不过三言两语,天盛帝甚至没有一丝怀疑,这已经是让顾鸢十分感动。
方才她所说的流民不过是情急之下编造出来的,若是天盛帝有心查探,定是能查的出蹊跷来。
事情紧急,她赌的就是天盛帝的这份信任。
可是天盛帝信任她,却不代表朝中大臣会相信她。
皇后更是从旁劝道,“不若还是让兄长先行去南淮那处瞧瞧,毕竟此事体大,还是谨慎些的好。”
说完她又怕顾鸢多想,接着说道,“你舅父快马加鞭,总是能比寻常人马快些。”
顾鸢略想了片刻。
而后道,“父皇,此事,容儿臣先行秘密前往,只要百官并不知晓此事,便不需要顾虑前庭的声音。”
“可若是如此,那万一水患之事为真,单凭你一人定是难以调动当地官员,还有赈灾用具,款项,物资,又该如何送去?”
这的确是顾鸢考虑的最深的一个问题。
她细细想着方法,有没有什么可以不惊动百官,便能将粮品运送出京的方法。
天盛帝见她忧思至此,也是有些心疼,原来他从未想过将这天下给顾鸢。
并非是瞧不上女子,只是他在这位置上这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艰辛,他不愿意让他最爱的孩子继承这份苦难。
依着先前的打算,他会将这个位子传给顾长林,依着顾长林对顾鸢的依赖,加之郑文骏手握兵权,他更是早就拟了一份密旨,藏在了御书房的匾额之中,密旨乃是顾鸢身为长公主若皇帝荒诞,她有权废帝另立!
天盛帝平静的将这事情说出来的时候,顾鸢方才恍然大悟!
“如今看来这份密旨也无有他用,改日便废了吧。”
“父皇……”
顾鸢眼眶含泪,她这才想透,怪不得前世顾长林那般急着动手,怕是他一早就知道这密旨的存在。
为了绝后患,才设计出了一系列事情将她除去。
只是……眼下她不能表露出异象来,她相信即便她如今对着帝后如实说出重生一事,帝后怕是也不会疑心,只是若让天盛帝知晓了他的那道密旨竟是成了顾鸢的催命符,怕是更会惹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