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和裴鹤铭他们都在前院,这处只有她一个,按照约定,这会子裴骃该回来了。
可不见他踪影。
宋清像只警惕的猫,屏息凝神的注视四周,她目力尚可,数丈开外的拱门边缘探出一簇箭头。
是弓弩手在那处埋伏?
所以裴骃也发现了,这才没能赶回,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裴鹤铭可拿到钥匙了?
她定了定神,也不敢贸然出去,左思右想,决计先静观其变。
约摸半盏茶功夫,忽听外面嘈杂起来,接着入耳一阵兵器相接的金石之音,刀锋铮鸣,发出锵烈的动静。
有人大喊:“大人有令,将贼人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她也不再等待,直接掀了桌椅,杯盏哗啦啦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守在拱门外的弓弩手闻声逼近,没有半分耽搁径直挽弓射击,箭如雨下,射穿了明瓦,正堂的那副丹青也被穿透,钉入了数支黑羽箭。
箭尾抖了抖,归于平静。
宋清躲在窗下,或许是她太过安静,以至侍卫不知她是否还活着。
耳边能清楚的听到脚步声停在堂外的石阶边。
寒光闪过破损的明瓦,她扒着窗,看到握着长刀的侍卫一步步朝这边走。
宋清便在心里默默数着步子,从阶梯到堂内,需要八步……三、四、五……
她按住臂弩,准备随时出击,不期然听到一声闷哼,接着是倒地的动静。
弓弩手和侍卫俱慌乱的四下看。
宋清也疑惑的抬头。
透过窗子,她看到东侧的院墙上,临风而站着一人,青年手持长弓,搭上三支黑羽箭,目光锐利如鹰,将弓弩拉开如满月,便听破空之声。
三支箭羽正中侍卫胸膛,点滴血珠铺洒在青石路上。
他飞身而下,月白长袍揉了星光一般耀目,青年劈手夺过一把长刀,游刃有余的拼杀,长刀在他手中如神兵利器,割开衣袍切入血肉的噗嗤声,骇得侍卫纷纷后退。
宋清看的呆住,在另一个侍卫倒下时,她慌的爬起来,顾不得臂膀的伤口,快步跑到他身边。
她跑的那样快,生怕因为自己慢了而让他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