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美好的祈愿却成了空想,徐老将军明知这件事有异,却还是让徐家两子披甲上阵,将在前,便不得退缩。”
萧陌看向年轻的少卿,裴鹤铭也面色凝重。
“你接着说,”裴鹤铭沉声道。
徐家,满门忠烈,若当年军中狎妓一说是为谣传,那为何徐二公子要认下这宗罪,受了军棍,忍受屈辱。
这一切,应该很快便能揭晓。
萧陌记起老堂主,事事亲力亲为的教他,收他做嫡传的弟子,甚至要将青囊堂传给他,但后来,被婉言拒绝,韩老堂主临终前,将古北口的执念告知他们,一再的叮嘱要洗清徐家数万兄弟血上的污痕,为其正名。
沉默中,过了许久,衙署的院子里角落不时的传出虫鸣,树影摇晃,夜空浓云被风吹开,露出星辰,一颗颗闪耀在天空。
裴鹤铭心绪复杂,大理寺断案,既要讲究证据,也不会捕风捉影,这件事牵扯了二十年前的旧案,要想翻案再查,恐怕不易。
但无论如何,既然让他知晓,就不会坐视不管。
“兹事体大,二十年前,许多事情的线索早已断了,要重新调出再判,须得请示圣上,待我回了上京,面见陛下再议,”但是施明义,不能去上京,不是因为锦衣卫有人要杀他,而是叶脩背后的人。
伍荣?
他们之间有仇怨?
萧陌最初以为还要多用些功夫解释,没想到他竟如此痛快,不由得生出疑惑:“裴少卿是否也觉得徐家并非能做出勾结北狄祸害百姓之事?”
这个问题,裴鹤铭没有回应,只拿了一双幽深的眼看了他,依着裴鹤铭洞若观火的性子,他本不必问出口。
青年转身,开门而出,背影落在满目星光灯光中,挺拔俊秀。
后来,裴鹤铭又询问萧陌,为何医治阮氏。
儒雅青年想了想,面上略有些僵硬,可还是解释:“景和十一年之后,沈易便从西北回了扬州,至此连军营也不去,更不要说昔日同僚,他更是能断则断,韩老堂主试图以做生意为理由下了拜帖,他也闭门不见,后来干脆带着妻子离开扬州。”
沈易的做法太过奇怪,惹人怀疑。
“那你查到了什么?”
萧陌摇摇头:“他断的很干净,也从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并未查到有用的东西。”
其余的话,萧陌没再多言,之后,施明义便将自己所知晓的全盘告知。
而指使他散布谣言的杨文锦,如今已经是山西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