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亲信之言,刘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升腾在心头。
是啊,你刘浑说自己从来就没打算投降,可是黄邵会信吗?
两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这时候又面临着生死危机,如今刘浑忽然被汉军劝降,谁能保证你刘浑不会卖了队友,抓住这一丝生机呢?
刘浑面色数变,看着被射上城墙上的数十份信件,知道封锁消息肯定是来不及了。
“不行!我刘浑无论如何都不能投降汉军!”刘浑说道:“我辈追随大贤良师,便是为了推翻汉廷,如今怎能为苟且偷生而依附汉军呢?”
亲信叹了口气道:“可大帅那边怎么办?”
刘浑思绪急转,用力拍了下手道:“我亲自带着这些信去见大帅,同他亲谈!想来如此要命的时刻,他不会怀疑我的。”
主意定下,刘浑让人收拢汉军射上来的信件,全部装在一个木盒子中,然后带着十几个亲兵骑马奔向县府。
县府中,黄邵正在喝着闷酒,脸上满是愁容。
他之所以忧愁,不仅是因为被汉军围困在舞阳城,也是因为外无可救援之兵,他之前便去信南阳郡,请南阳的黄巾渠帅派些人过来助他,可是至今没有回信。
他其实也能够想明白,除非南阳黄巾已经攻下了南阳全郡,否则决不可能分兵舞阳,白白将数千人马送给自己,所以他更是心焦。
当然,最让他头疼的还是粮草问题,虽然经过他的一番搜刮,城中粮食不少,但也只能够维持上万人马吃用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难道要和汉军阵列野战吗?
一想到野战这个词,黄邵顿时打了个激灵,他至今都难以忘记定陵城外那一战,自己一万多人被荀棐四千人打得落花流水。
特别是那所谓的义儿军,给他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明明都是些刚刚成年的甚至还未成年的少年,杀死人来却如砍瓜切菜,冷漠无比,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一些稻草人一般。
“唉!”
黄邵重重地叹了口气,野战打不赢,那就只能守城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各地的黄巾军越打越顺,然后携大势攻打颍川各县,逼得荀棐回防了。
又喝了一口酒,一名亲兵噔噔噔地走进来禀报道:“大帅,刘将军来了!”
黄邵诧异地抬头,刘浑,他来干什么?
“你让他进来吧。”黄邵摆摆手道。
“诺!”
没一会儿,刘浑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棕色的木箱。
虽然对刘浑不满,但这时候正是共渡时艰之时,黄邵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你来找本帅可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