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进宫的时候,建章帝正在处置河南水灾一事。

    李阁老等人将河南巡抚的奏章念给建章帝听。

    听见黄河决堤,堤坝裂开大缺口,黄河水滚滚,非人力所能及,在座朝臣都是脸色凝重。

    河南是中原之地,素来就是国朝粮仓一样的地方。

    如今被大水一淹,庄稼今年是颗粒无收,死伤百姓也肯定不计其数!

    建章帝的面色同样十分的难看,立即便让内阁下令,从河北辽东等地筹集粮食,往河南送去,又拟定了去河南救灾巡查的人选。

    天灾无情,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受难,君臣都是忧心忡忡。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得知温斐进宫求见,建章帝虽然心中还有不耐,却想到他是刑部稽查司的人,若不是有天大的事,是不敢在内阁议事的时候过来的,便让冯宝将人叫了进来。

    一进太极殿,温斐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建章帝没甚耐心,直截了当的问:“何事如此着急?”

    “臣有罪!”温斐吞了口口水,筹措着用词,小心翼翼的说:“京中的东寺大街的迎宾酒楼中出现疯牛伤人事件,死六人,伤十七人!”

    “什么?!”

    太平盛世,京中哪怕是斗殴的事都少,结果,竟然在顺天府的眼皮子底下,死了这么多人?!

    不仅是建章帝震惊,内阁诸位阁老们也都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建章帝震惊过后,立即便回过神来,厉声问:“怎么回事?!”

    温斐已经觉得汗湿脊背,却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仍旧是恭敬的跪着,小心的说:“回禀圣上,事发原因乃是承恩侯府林小侯爷跟武定侯府大少爷宋子思约定比斗。”

    “两人本来是约定斗牛,谁先让斗牛死谁便赢。”温斐趴在地上:“结果宋子思的那头牛出了问题,发狂冲出栅栏,上了观景台,恰好观看热闹的少爷们被红布罩住,牛是对红色最敏感的,见了红色便容易发狂......”

    接下来的事,他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别说是勋贵们了,就算是文臣们,只要是寒门出来的,谁会不知道牛的厉害啊?

    小时候放牛,若是被牛踢一脚,那可够呛。

    还有的小伙伴们放牛被牛一角顶在肚子上,就没命了的。

    可见牛的厉害,何况还是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