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并无危险,梁峰原也如肖旗一般,在一边静看两人对招,估摸窦图的底细,此时见差不多了,亦是出声阻止:“渡啼,住手。”

    渡啼喘着粗气收刀,眼神凶恶的瞪视窦图。

    “渡兄弟,好身手。”窦图亦是胸口剧烈的喘着粗气,收起大戟,客气的对渡啼拱手抱拳。

    渡啼将刀收回刀鞘,面色不善道:“窦兄弟过奖了,还望你此后莫再行偷袭之事。”

    “方才窦某无状,还望海涵。”窦图坦然的承认自己方才的失礼,满脸正气赔礼,倒让人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好了。

    肖旗适时的站出来,笑着开口缓和气氛道:“窦县尉就是这般性子,绝无恶意,还望两位莫要介怀。”

    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梁峰原和渡啼两人同时眉眼微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初见面时,渡啼对肖旗和窦图的解释。

    “无妨。”梁峰原狼眸微眯,扫了笑面脸的肖旗一眼,冷淡的颔首,算是此事就此揭过的意思。

    窦图再次歉意地对梁峰原拱手。

    “刚才见梁郎君下盘虚浮,可是身体不适?”肖旗面露关心之色,意有所指的继续道。

    梁峰原闻言眼尾微挑,立即就意识到林知皇未将他的情况,尽数告诉面前的两人,心下不由对林知皇的好感升了些许,面上却未露分毫,冷声回道:“伤还未好罢了。”

    “原来如此。梁兄原来还有伤在身,也难怪脚步虚浮了。”肖旗了然的点头,虽是关心的态度,但所说之言,怎么听,都有几分刺耳的意味在里面。

    窦图再是迟钝,也听出来了不妥,奇怪的瞟了肖旗一眼,站出来道:“梁兄一路来此,舟车劳顿,想是也疲累了。先去休整一番,我们明日再议其他如何?”

    梁峰原不置可否的颔首。

    渡啼此时也一改前面的话多,将窦图与肖旗两人视为了威胁,只紧紧护在梁峰原身边,寸步不肯稍离。

    肖旗看着梁峰原主仆两人随窦图而去的背影,抚着下颚,若有所思。

    主公,将这受伤未愈的梁郎君派来广山,究竟有何目的?

    让这梁郎君来教授窦县尉行军布阵?助其训练兵丁?别人或许不知,但肖旗这段时间辅佐窦图,掌理此处的后勤补给,却知之甚详。

    广山上粮草供给充足,兵丁们各个都能吃饱喝足,体格也都健硕起来,再不是从前那皮包骨的流民模样,在窦县尉的操练与军训下,已初具正规兵的气貌。

    窦县尉执掌广山以来,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内,就将藏于此地的万余匪兵,训练成如今这般模样,将帅之能,毋庸置疑。

    如今此地的军队,在窦县尉的统御下,已具雄姿,此处一切都已步上正轨,主公何须此时再派一人来,教授窦图如何为将?

    而且,这梁郎君,似乎并未投效主公。看他提及主公时的眼神就知道,他将主公看作女子,并未将主公视为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