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现象都在表明有迹可循,她却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就连平日里从来不贪睡的人睡了一整个下午的午觉,她也没放在心上,甚至陪着魏芝一起睡,滑稽的为她揉太阳穴。

    夏青云一边在心中讥讽嘲弄自己蠢钝如猪的脑子,一边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魏姐姐,我也要”

    魏芝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脸色突变,喝道:“闭嘴!你不许内疚,不许再哭,我心甘情愿,我说过,这件事由我做要方便的多。”

    说完,她叹了口气:“小小,这么点小事你就这般心痛,以后可怎么办阿”

    以后生老病死,走在她前面,小小一人独活于世,她该如何自处,是否会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什么叫以后怎么办?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夏青云怕极了这中欲言又止的口气,似乎里面藏了惊天动地,令她无法接受的秘密,又或者背地里又瞒着她做了什么,心急火燎的逼问道:“你快说阿,你还瞒着我何事?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以后彼此要坦诚相待,不再藏着掖着。”

    她的眼角旁沾了几绺发丝,竟也不知道痒。表情严肃的瞪着魏芝,俏皮又霸道。

    魏芝定定望了片刻,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嗓子发涩的厉害,胸脯猛地起伏一下,随即轻轻笑道:“以后我让你感动的地方可多着呢,那你岂不是要哭晕了?”

    夏青云被她吓出了后遗症,对她的一字一句都要细细分析一遍,生怕从中遗落了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好半晌,觉得这句话没多大毛病,才半信半疑道:“你没骗我?”

    魏芝面不红心不跳地道:“没有,但是我希望你能坚强些,我见不得你为了一丁点小事流泪,那样,我会心烦意乱。”

    “你为了我不能为人母,牺牲如此之大,怎能算作一丁点小事!”

    夏青云蹭地一下坐起来,也不管衣衫不整,抱着双膝盖悲愤交加地说,顺便偷偷抹了把眼泪。

    “我看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对不对?不许哭,不许哭,我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不听!”

    魏芝瞧见她的小动作,一想到自己走的那天,她大概会把眼睛哭瞎的悲惨场面,气就不打一处来,是既着急又心疼,也在质疑。

    选择留下和小小共度一生,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只能活二十年,这短暂的相濡以沫,她真的该贪恋吗?

    夏青云吸吸鼻子,擦干净脸颊,拱进了魏芝的怀里,细声细气道:“我不哭了,你别烦好不好,以后也不哭了,要是再哭,你就打我。”

    “我怎么会舍得打你,疼你还来不及。”魏芝圈着她,放柔了声音:“我不该那样凶你,我错了,小小。”

    夏青云摇摇头,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唇角,说:“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我这人没什么用,唯有一颗真心,全给你,以后我要加倍对你好。”

    “魏姐姐的心里也只装了小小一人,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魏芝的鼻子一酸,抬头望了望雕刻精美的五彩平棊,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硬把眼泪逼回了眼眶里,哑声说:“不早了,歇息吧。”

    “嗯。”夏青云鼻音浓重:“床脏了,魏姐姐。”

    无辜纯良的面颊上浮现一丝红云,还有点不好意思直视魏芝的眼睛,倒显得受欺负的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