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啊。”晏兮轻轻叹了一声,赫哲当下便了然。
晏兮看他若有所思,又笑道:“其实药王救谁,也是那人的命数。我们超脱开来,绝世,为自己也为天下。”
赫哲答:“是这样。”
晏兮顿了顿,又说:“其实药王也是出谷的,四年一次,隐去身份,救世间有缘之人。这是药王谷的变数,也是世人的变数。”
赫哲有些惊讶,一是这话他在这坊间也听说过,但毕竟是传闻。二是他打探药王谷信息时,却不曾听闻近年来有药王下山。晏兮这样,医术与相貌都算得上传奇,若是入世,绝不可能一丝踪迹也无。
晏兮知他疑惑,却不解释,只拈了酒盏与他轻轻一碰,嬉笑道:“与尔同销万古愁!”
万古愁……纵然不是万古愁……
不知为何,赫哲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他在燕子楼住的第一晚。
那时,晏兮隐在纱幔后倔强而孤独的身影,小小的一团,现在想想,却让人莫名心疼。
“发什么呆,切莫辜负好酒。”晏兮笑着,伸手在赫哲眼前晃晃。
赫哲回神,定定看他。心中的一根弦被那笑容轻轻一挑,冽冽的声音震荡开来,清响不绝。
“少主!少主!”
燕燕于飞楼的宅门被擂得震天响,晏兮本来就觉浅,昨日又贪过几杯,现在听着那“哐哐哐”的敲门声简直头疼yu裂!
“卷耳,快去咬Si那人。”晏兮迷迷糊糊地扯过锦被,一下子盖个满头满脸。
被子里睡着的貂儿被晏兮的动作一带,“吧嗒”滚了出来,两只小爪子痛苦地搭在脑袋上,眼睛都不曾睁开就继续往晏兮被窝里蹭。
“这是哪家催命来了!”纸鸢神志还没清醒,衣衫凌乱地从西厢急跑出来要去开门,生怕敲门声惊了晏兮。刚到内院,便看见赫哲面sEY沉地拎着一个人过了垂花门。
看到纸鸢,赫哲丢下那人,双手一抱拳:“纸鸢姑娘,得罪了。”
纸鸢一看,果然是穆沙佩佩,随即乏力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倒无妨,这个时辰也该醒了。只是谷主肯定要不爽利了,先生多担待吧。”
赫哲答:“自然。”
接着,他利索地拎起穆沙佩佩,糟心地看了一眼,顺手丢进了放杂物的耳室道:“没叫你时,不许再出一声。”
穆沙佩佩也不介意,r0u着摔疼的PGU分外猥琐地笑:“是疼得!还活着,真好真好,少主摔得好。”
赫哲:“……”
推开楼门,上二层,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