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士兵们三五步就围了上来,除了旁边冰凉的河水,茹翩翩退无可退,只能一脸惊恐紧张地瞪着他们。
他们围着她肆意的笑着,吵闹着,视线上下梭巡,在她胸脯和细腰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茹翩翩觉得自己就像个待价而沽的牲口,被对方随意评头论足。
“走开!”即便他们可能听不懂,她也要表达自己的抗拒。
结果士兵们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意外的是,他们也只是用眼神和叽里咕噜的鞑靼话羞辱她,从头到尾都没触碰她一下,连根头发丝也没碰。
其中一个士兵指指她的围裙,和同伴说了什么,像分享了个有意思的笑话,引得大家哄然一笑,随即就放过她,走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最多是回头用下流的眼神舔舔她的背影,就自顾自地脱衣跳河,洗起澡来。在茹翩翩面前肆无忌惮地裸露身体,毫不在意。
茹翩翩赶紧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眼角余光。那些过于张扬的雄性身体让她不适。
她弯腰捡起盆子,朝着更远一点的水边去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看来那个老军医没说错,只要进了医帐,她就能相对安全。刚刚这些士兵没对她动粗,十有八九是认出了她身上的围裙,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军妓而已。
茹翩翩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浆洗汗巾的动作又重了些。看着这些汗巾上的血迹,她恨不得那些鞑靼流得更多些,流到血竭而死,可另一方面,她又必须治好他们。
现在她知道了,医帐是她的安身所。就算不是为了明志,也得为了自救而保住这份活计。如果她没用了,那下场,不言而喻。
默丫头的那句“早晚都是要死的,你也是”让她打个冷战。她不想变得像那个少女一样麻木不仁,更不想这么麻木不仁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