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准备让谁带队去。”刘支书问道。

    “让李刚带队,我准备把老党员赵益民也派去,让他掌舵。”

    “我告诉你王奎,不管谁带队,把牤子给我留在你们生产队,哪儿也不准他去,不能让他再进城,年轻社员和他在一起,没好事,现在不把路给他堵死,将来他敢带领社员造反。”

    “没那么严重吧,”花喜鹊道,“我可能认识不上去,就觉得牤子也是个人,把他留在生产队无所事事,还不如让他跟着去劳动改造,我们党的力量无比强大,小日本和国民党军队都打败了,还怕一条小鱼小虾起来造反不成,如果牤子真有那个心,不如就让他去表演表演,露出狐狸尾巴,我们也好对他专政。”

    “这个……马虎不得,出了问题你们谁能负责?”刘支书道,“就这样吧,就按姜大队长说的,让大队会计给你们开个介绍信,都谁去矿山,回去给生产大队报个名单上来,我们要审一审。”

    王奎队长无奈,只好按照刘支书的吩咐去做,在生产大队开了一张介绍信,以人民公社生产小队集体的名义,派去城里矿山出劳务。

    临走,王奎队长特意领着李刚再次向刘支书道歉,得到了刘支书的谅解,不再提换掉李刚生产队打头的事。

    大队长姜发对李刚印象不错,嘱咐他好好干,告诉他刘支书刚才只是气话,让他别有啥负担,争取这次带队出劳务好好表现表现。

    李刚顾全大局,向大队长姜发表明决心。这不是他情愿的,他希望还是由牤子带队,他心里才有底。

    王奎队长和花喜鹊也是这么想的,单独向大队长姜发提出让牤子跟随去矿山,姜发表示理解,但还是不敢答应。

    不管王奎队长和花喜鹊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没有为牤子争取来一起去矿山参加出劳务的机会。

    事不宜迟,三人回到幸福屯,立即张罗组织人员和准备去矿山出劳务必备的工具和用品。

    当日傍晚,牤子从南山打猎回来,带回两只野鸡和四只沙半鸡。

    在回奶牛场的路上,路过二赖子家,发现二赖子回来了,正骑着三轮车拉着小孩子们玩耍,骗东西吃。

    牤子现在想得很开通,他并不憎恨二赖子,二赖子为了何家几经隐瞒事情真相,最终和盘托出,这事不能怪他,若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里终究包不住火。

    反观二赖子,蹲了半月拘留,也受到了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

    二赖子对牤子和何家始终有一份歉疚,牤子和何家的遭遇和现在的处境很大因素是他引起的,他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是他导致了何家人今天这样。

    但是,二赖子是个赖皮,时间长了,他已经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见到牤子,他还是自来熟,尤其看到牤子提着猎物,更是眼馋得很。

    “牤子,又上山了?收获不小呀,打来这么多猎物,能不能把沙半鸡赏给我一只。”

    二赖子说着便上前去堵住了牤子,想要猎物。

    “想得美,你啥时候滚回来的?不走了?”牤子问道。

    “今天中午刚回来的,”二赖子显摆说,“想不到吧?我是拉着刘彤和她妈一起回来的,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