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跪下:“谢夫人和姑娘的恩典。”
“都起来,说起来,你们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都不容易,如果遇到灾年更是艰难,我今天来就是听听真实的情况,把收的那一成租子退回也是可以的。”
莫姨父站起来道:“夫人,是郑庄头回的东家,只收了一成租吗?”
卫夫人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果然!
“难道不是吗?”
“郑庄头把持庄子多年,每年收的都是四成租,就算今年因为灌溉不及时影响了收成,都未减一丝一毫的租,老乌家的老太太因为把粥留给孙子已经饿死了。”
“竟有此事!”
向兰听到庄头如此大胆,竟然敢昧下三成租子,逼得这里的百姓民不聊生,闹出人命来,还没事人一样。
对着其他跟来的佃户道:“众位叔伯,莫老伯说的话可属实?今年也是收的四成租吗?”
众人纷纷点头,并且对郑庄头露出不满的神色。
此时护卫和家丁抬着一筐登记簿,把郑把头绑了押解回来。
卫夫人拿起账本一本本的翻,是历年来收租时的登记,甚至收成好的年份,租子竟然到了五成、六成。
越看越生气,直接把账本扔到了郑庄头的脸上,疾言厉色:“你还有什么话说!不是说没有登记簿吗?”
“这是在他家的柴房搜出来的,想来也是慌里慌张进行了藏匿。”一个护卫跪下说。
“卫夫人饶命,多年来一直都是三成租,今年确实年景不好,而且我那小儿子病了,每天都要请医问药,老奴就猪油蒙了心了,想蒙混过关,老奴罪该万死,你和八姑娘看在我为盛家几十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东家明令只准收三成租,灾年还能减免,你竟然一直收的四成,还不发五六成的年份,更过分的是,你竟为了一己私欲,逼死别人孤老,你该当何罪?”
庄子上来的人听到卫夫人的话,皆是一脸愤怒之色,可见,这些年都被郑庄头欺负的过头了。
“来人,给本姑娘打郑庄头八十大板。”向兰忍不住,抢先喝令。
正是卫夫人所想,所以并未做丝毫阻拦。
八十大板打完,郑庄头已经奄奄一息,老婆孩子都跪过来求情。
这会工夫卫夫人对如何处置郑庄头依然有了主意,于是道:“郑庄头,你一家的身契都在盛家手里,从小就是签了死契的奴才。如今一把年纪也不好把你再让人牙子领了你去卖来卖去。但是北赵庄子的庄头你是再做不得。”
“求卫夫人怜悯老奴!”
“前些日子,宥阳老家来信,那边矿山有盛家的股份,还缺劳力,回头就派人送你全家过去,到那里听从大房主君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