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学术讨论
要说这个研究项目，涉及到极高级别的机密，这个秘密甚至不是技术层面上的，而是科学层面上的。理论上，科学无国界。但是在这个科学无国界，其实多半是因为作为原理的科学并没有直接的用途，而又必须在各类学校中进行教授。所以保密起来，既没有必要，也非常困难——比如说，为了保密牛顿三定律，你总不能不让学校教授这东西吧？
但是对某些直接就有用，而且因为难度等原因，至少目前根本就不可能，也不需要被广泛掌握的科学知识来说，虽然从长远来看，它们迟早也是要“无国界”的，但是在短时间内，它们确实是可以像科学家一样“有国界”的。就比如说，法国就曾经封锁画法几何几十年。
对于各个大陆之间的灵力屏障的研究，最终可能会揭开世界底层的一些规则，利用这些研究成果，一方面也许可以用来干扰对方的施法，增加对方施法的损耗，一方面也可以利用对世界底层的了解来改进自己的施法，提升施法的效率。这样一里一外的加起来，对于超凡战斗力的影响就会非常大。这样的科学，自然更是需要保密了。
只是要进行这样的施法研究，需要在对面的大陆上有一个稳定的能够吸收信仰，并且施展神术的锚点。相比万军之主，HX这边就很有些先天不足了。各种华人街中并不是没有道教的庙宇，但是如今这些庙宇还能够获得信仰却相当有限，以至于穿过屏障获得联系相当困难，进而直接远程施展法术更是变得不可能，而这个不可能，又使得这些庙宇更难获得信仰，如今就是好莱坞街头上竖立着的蝙蝠侠和超人的雕像，能吸引的信仰都比他们高。
这个时候，因为纽约那边的扫毒行动，林则徐雕像倒是突然受到了广泛的关注，这个点突然之间就被点亮了，一下子有了可以进行相关实验的可能。
但是这种点亮，只是暂时的。是随着政治风潮引起的，也会随着政治风潮的退去而暗淡。教令院中能用的点本来就不多，好用一点的点，更是只有这一个，自然需要想办法让这个点持续的亮着。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到纽约当地的势力的协助。
HX和阿妹你看的冷战才刚刚被迫结束，教令院在北美自然没有直属的能完成这样的任务的力量，所以和X学校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合作，也就成了必然。毕竟，万军之主在新大陆是不缺这样的锚点的，而且一些欧洲国家也已经开始了神术和科学相结合的研究，虽然他们起步比较晚，现在达到的水平应该还远不如教令院，但是教令院能发现的问题，他们迟早也能发现，教令院今天进行的研究，他们之后也会进行，而且他们的实验条件更好……教令院想要保持领先的话，就一定要高效的使用时代广场上的林则徐雕像这个关键点。
而要做到高效，纽约那边的高效率的配合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除了这边的施法，还有那边的回馈——这些都是数据，都是无价之宝。而要做到高效的收集数据，不让X学校深入的知道这些东西，了解这些东西，那就连高效配合都未必做得到，所以，这些至少在现在价值连城的知识是必须和X学校分享的了。
等两边的信号稳定了，大家便一起对施法和反馈的数据进行了一番研究。这件事情自然是由李南光教授分析这几次积累下来的数据的特点，以及基于现有的数据，搭建的几个粗略的数学模型。
“按这些数学模型，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的空间，啊，这个表述也许不确切，可能是比空间更深一层的东西，出现了一些未知原因的扭曲？”听完了李南光教授的分析，林秋生便开口问道。
“林真人？您以前是学什么的？”李南光问道，“很不错呀，反应这么快。”
“我以前在伯克利学过物理，结果拿到硕士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学这个的料，硬要学下去，骗一个博士学位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想要弄出点什么东西来，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唉，那时候贫道哪里知道，居然会有灵气潮汐的事情。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就是我这样的蠢材，也是有希望能在科研上有点成果的了……”
听了林秋生的这话，李南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有时候，搞科研，也是要看时也命也的。要是没有碰到两朵乌云的时代，大家就都只能做裱糊匠，装修工……”
“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既要靠个人的奋斗，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茅教授插嘴说。
“是呀，至少在那个时候，我继续学物理，那时既没有学术前途也没有赚钱的钱途。所以就改行去学计算机了。像我这样的，学物理学不进去了，最后改行学计算机的了在美国很不少的。”林秋生又笑道。
“可如今，你又转回来学物理了。”李南光说，“道术，归根到底，也是物理。你的猜想是有道理的，我们的几个数学模型出来之后，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个扭曲和重力造成的空间扭曲在数学上有些相似。但是到底是不是，却不能靠我们臆测，咱们搞物理的，总还是要靠着实验来说明问题的。是骡子是马，把实验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才行。我这里有几个实验的方向，事先也和茅教授还有张教授沟通过，茅教授认为，大方向上应该是没问题，但是北美那边的情况和这边毕竟是不一样的，所以很多细节还需要和林真人再讨论一下。等细节落实了，我们再和林公讨论实验的操作。”
“嗯，你们先谈，谈好了怎么做告诉老……告诉我一声便是了。反正中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林则徐本来习惯的想要自称一声老夫，但是看了看茅教授，便还是用了“我”的自称。
“小林，林秋生这个小家伙，算起来也是你的晚辈，如果试验难度大了，你吃不消，就让这小家伙给你想办法，这小家伙现在为美洲的气运所钟，加上还算不是特别傻，他总能想出些好办法的。你不要和他客气。”茅教授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