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儒远发现祝璞玉在听见宋南径的情况之后,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你早就知道了?”
“猜的。”祝璞玉说,“昨天陆衍行跟我说,他在宋南径病房里看到了治精神分裂的药。”
如今想来,那药多半也是史密斯开给他的。
十年。
祝璞玉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和黎蕤跟宋南径结婚那段是有重叠的。
但黎蕤连宋南径生病的事儿都不知道。
按说正常夫妻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事情都很难瞒过彼此的,更何况是这种严重的精神疾病——
黎蕤不知道的原因也不难猜。
首先是宋南径隐瞒的手段高超,其次就是黎蕤本身对宋南径的事情就是漠不关心的。
宋南径能隐瞒这么多年,这么成功,还要得益于黎蕤的“配合”。
尤杏没说错,宋南径在这方面的确是很可怜,他不舍得报复黎蕤,所以找了温敬斯做那个替罪羊,也是他的精神安慰剂。
温儒远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看着祝璞玉嘴角运筹帷幄的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在赌?”
赌宋南径即便知道黎蕤是在“演戏”引诱他,仍然愿意上钩。
祝璞玉神秘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我觉得我会赢,大哥觉得呢?”
温儒远揉了揉眉心,“确实没想到。”
没想到宋南径对黎蕤的感情这么深,深到明明已经有所怀疑,还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
“人总是偏执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越没有享受
过的,越想得到。”祝璞玉合上眼睛,“假的也没关系,至少有梦可做不是么。”
温儒远听到祝璞玉的后半句话之后,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大抵是因为祝璞玉平时表现得太“正常”了,以至于他总是会忘记,她也是一个“病人”。
一个到现在都没停药的病人。
她能将宋南径的心思揣度得这么透彻,是不是因为,她曾经也有过同样的想法?
——“假的也没关系,至少有梦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