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神色一顿,然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倒不是他曾贪污受贿,而是听他们公主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五千三百两每县的税收,着实太多了。
而且听他们公主那个语气,只怕是那近四千的税收都是不寻常的。
这也就是说他在差事上多半出现了纰漏,以至于给他们公主惹了一些现在还没瞧见影子,实际上却可能已经存在了的大麻烦。
“公主,奴才有错,奴才马虎啊……”
懒洋洋的瞥了一脸自责的天禧一眼,见他非但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还一副他愧对了自己的模样,凤曦也是很无语了。
“起来吧,就算有错这也不是你的错。”
她也不是替天禧开脱,而是天禧一个当管家的太监,他只要管理好公主府的收支与一应事务便可以了。
至于封地,那是原主自己都懒得管,全权丢给封地属官的事务。
因此天禧能做的也就是每年收好下面送来的银子,然后记账呈给原主看,而原主估计也没认真看……
天禧更不是他师父赵喜,在政治上有着敏锐的直觉与天赋。
说不好听些,盛德帝以前也没期望着原主有什么出息,打得也是让原主抱着祁霄大腿混日子的主意。
因而天禧这样派给原主当臂膀的奴才,主打的也是一个忠心护主中正守业。
他只要能管好原主的衣食住行,做好不贪污不受贿,且还对原主忠心耿耿就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至于税收上的问题……
若是祁霄前两年就能在公主府掌权,这事儿或许早就派人去探了。
奈何前两年的这厮不是在柴房就是在窝棚,别说公主府的主要收入了,他连一锭银子都别想摸到。
等她来到这儿祁霄倒是掌权了,可这厮就是个陀螺,这半年多就没见停下来过……
税收又今日才送来,估计也没掌过眼吧。
“公主,咱们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奴才这边马上派人前往明州,仔细翻查翻查明州的账目再说?”
起身的天禧急啊,他比凤曦这个公主都还要急。
他们公主如今好不容易翻了身,可不能给这样的污点所累啊。
即便他对政事知道的少,也明白压迫百姓收刮民脂乃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