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说我带着孩子一起尽孝,才得了这么个机会的。”
都说伺候人低人一等,可也得看是伺候谁。
在这宫里,伺候人都得能抢得上才行。
苏香菱和何氏先后进殿的时候,苏清妤已经在位子上坐下了。手里端着一盏果子酒,指腹正摩挲着酒盏边缘的云纹。
刚刚翡翠回来禀告,说那宫女是宫里负责采买的,跟苏香菱身边的宫女说了好一会儿话。
苏清妤脑子就像忽然清明了一般,快速抓住了这里面的关窍。
如果前世周先生同意对她下手,不是为了钱财和利益,那就是跟她有仇。
可周先生是黔州人,而她只在四年前去过黔州。现在苏香菱又故意找人接触周先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或者说,四年前的黔州,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苏清妤迫不及待想要出宫,找人仔细查查当年黔州的事。还有关于周先生的事,都要事无巨细的查清楚。
她要从这里面找出蛛丝马迹,不然这样的医术超群手段诡异的神医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她一刀。这种滋味,属实不好受。
好不容易捱到了宫宴结束,苏清妤和沈月走出太和殿。准备坐小轿到宫门口,再乘马车回家。
刚出太和殿大殿,暗处一道男子的声音传过来,“沈月妹妹,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苏清妤转头看去,太和殿门口八角宫灯散出的光芒,正映在张磐的身上。
他身披黑色裘皮大氅,身姿笔直,站在宫灯下一动未动。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架灯的柱子。
沈月为难又有些纠结地看向苏清妤,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苏清妤敬重玄武侯府,也尊重沈月的意见。
所以轻声说道:“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我们就走。”
沈月看看屋内,张老太君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看样子一时半会出不来。
“三婶陪我一起吧。”
她和苏清妤一样,对张家是敬重的。
所以哪怕她和张磐的婚事不成,哪怕张磐一直放低了姿态想要挽回,她也不愿意折辱他。
今日若是她就这么高傲的走了,某种意义上,也是对张磐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