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洞开,秦家人站在门口,秦昭手脚最快,他一步上前就将那只肥兔子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轰隆——轰隆——
山上传来一阵阵轰鸣声。
“什么声音?”
秦家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山上。
“山塌了?”
这时,秦家斜对面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出,“非也,你们听到这声音不是山塌了,而是山上正在打青石。”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秦昭提着的那只兔子上。打青石的动静太大了,惊着了山中的小动物,所以兔子才会逃窜。
他刚才在院子里歇息呢,正好就看到这只从山下狂奔下来的兔子了。
而秦家这屋子又正好在山脚下,这只兔子一头撞到秦家门头上,也是好运。
看着那只肥硕的兔子,他咂巴了下嘴。
秦家人也在打量这位邻居,只见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胡子拉碴,显然很久没打理了。
吕颂梨注意到他身上有着浓郁的文人气息,一双眼睛沉寂内敛,偶有精光闪烁。
秦珩出声,“谢谢先生解惑,在下秦珩,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不知先生贵姓?祖籍是哪里?”
顾璋淡淡地道,“免贵姓顾。至于祖籍就不说了,不足挂齿。秦家啊,我知道你们,一直镇守北境的秦钺秦大将军的亲属。”
吕颂梨闻言,有点意外,朝廷有意淡化镇守四方的武将的功劳和存在,不仅是镇守北境的秦家,连镇守西南的孙家也一样。比如刚才负责交接的唐跃光和莫连峰,即使知道他们是秦家人,表现也是淡淡的。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中年人他竟然知道?
顾璋问了一句,“你们分到了啥活?”
“翻地。”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顾璋点了点头,“那还行。不是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像现在在山上打青石的流犯,干的就是最苦最累的活,还危险。”
顾璋见秦家人初来乍到,有意和他们多说几句。
“打完青石就该打石头了,都是咱们这些流犯的活。”
打青石,吕颂梨知道,这是要烧制石灰吧。青石最怕火,火烧青石就变成石灰了。其实除了青石之外,石灰岩、白垩、白云质石灰岩,都可以用来生产石灰。
“打石头,难道要修补城墙?”他们在北境也有这样的活计的,秦珩秦昭都去做过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