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说话的语气可可爱爱,董曦还真觉得他是在抬杠。让她有那么一点儿不高兴,就像是有人用突兀的尖刺戳破了她所剩无几的快乐回忆。
她道:“不好求证,毕竟,我父亲已经过世十多年,我母亲也改嫁很久了。”
“......”
相逸低头看着她的反应,偷偷一撇嘴,想了半天,主动开口:“老师,大过年的,我们说点高兴的吧。”
“好呀。”董曦露出微笑应允,将自己仅从童文丽童文姝身上得到的夫妻观念憋了回去。
“......”
“......”
双双沉默。
不见雪平息,风隐约变烈,两人眉毛上都变得花白。
“老师,你看好了吗?这样会感冒的,我们先进去吧。”
董曦看他眉毛拧成结,忽而觉得好笑,可又不能笑,抖着声音答应着,一块儿并肩进了家门。
年货备得足,唯独没有烟花,两人凑在一起,边包饺子边看春晚。
董曦看得认真,相逸和她呆久了,似是青涩拘谨消退,活泼开朗了许多,竟能看着节目插科打诨:
“这个女演员的服装怎么像我们教室用了不洗的拖把布。”
“这个人摔了都能唱稳,他要不是假唱,那就是嘴巴装在话筒里了。”
“主持人笑了得有两小时了吧,嘴角都咧到太阳穴了,我看着他都觉得腮帮子疼。”
“观众席里,右下角那个,你快看,她的头发甩到旁边人的茶杯里,旁边那个人看到了,哈哈,他们吵起来了,摄像头一转向他们,两人就闭嘴傻笑,吵架都见缝插针,太好笑了。”
董曦喝着姜茶,笑得呛了两声,摆手拒绝了对方摘了料理手套递来的纸巾,边笑边说:“少说两句吧。我知道你们小孩子可能看不惯这些节目,乖,包好饺子,我再带你玩。”
“大过年的,来来回回就那些,能玩什么?”他很较真。
董曦歪着头,想到今天买东西的时候,被塞了一盒东西。她从茶几下方翻出一个纸盒商品,塑封薄膜在鹅黄灯光下泛光,“这个可以吗?”
他瞧她轻轻抿起的嘴唇,一时错愕,来不及轻蔑,反而高度期待,但看清楚那只是一包扑克,他兴致不高地问:“我们玩什么?流行的牌类我都会。”总比看没意思的节目发呆强。
“我都不会,你教我吧。”她如实告知,请求得十分坦然,在这个学生面前,一点儿没给自己留面子。
“好,我们先从简单的玩起。”看她脸颊泛红,眼中泛光,是真的想玩,他拔高调子答应,包饺子的收尾动作都积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