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道:“薛某理解六扇门的难处,但以薛某看来,你的路子从来就有问题。什么抓小偷,付一衙役即可,是堂堂六扇门总捕该做的事吗?就算要抓,你要抓的也是欺天宗的高级贼王,可你抓了吗?”

    夏侯荻怒道:“所以说了很多事不是你们旁观者想象的那么简单。欺天宗那些人神出鬼没,影踪无定,若那么好抓,六扇门还用你提醒?”

    “那些人神出鬼没或许是不好对付,但有些人明明就摆在眼前,也不见你对付啊。”薛牧嗤笑道:“申屠罪一介屠夫,手上多少血腥?六扇门以前不动手追捕也就罢了,居然还放任他出入京师,围攻合作者,事后大摇大摆离开了?这算什么?六扇门是被骟了六次的意思吗?”

    夏侯荻这回真有些尴尬,申屠罪是洞虚好不好,是能随便动的吗?可在眼下刚刚围杀薛清秋的背景下,这话她就不好提了。

    薛牧倒很是理解的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们也有顾虑,毕竟洞虚强者对不对?好,我们再退一步,就算申屠罪洞虚强者没法搞,可还有其他不是洞虚的怎么没见你们动一下?吕书同什么合欢双使,带了几十个人都搞不过夤夜,这点本事你六扇门对付不了?”

    夏侯荻实在无奈。被薛牧说得六扇门简直渎职到家了,可吕书同真没那么好搞啊,这等淫贼,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生食其肉,要是那么好杀估计早死了几百次了……

    “又不好搞是不是?这个不好搞,那个不好搞,要你六扇门何用!”薛牧说着也来了火气:“我以前还以为合欢宗也没什么劣迹,昨夜亲见吕书同,才知道那是个恶劣淫贼,他这种人不知道败坏了多少女子名节,你夏侯荻身为总捕头,还是女捕头!你重视了吗?吕书同明明负伤在京,机会千载难逢,你在干嘛?上门问我这个伤患的罪来了,这就是六扇门之威!”

    夏侯荻被骂得双颊滚烫,却无言以对。

    被薛牧一说,这真是对付吕书同千载难逢的良机,可自己居然完全没想过!

    薛牧冷笑着继续补刀:“你气我的故事?我故事里女捕头虽然失败了,可人家好歹为了职责做了该做的,可敬!你们呢?放着正事不做,只会来问一个写文章的罪,就这也想提升六扇门威望?做梦去吧!”

    “不用说了。”夏侯荻豁然站起,眼里都是怒火:“我知道吕书同藏身哪里!”

    “等等等等!”见她转身就要走,薛牧哭笑不得地喊住她:“你这风风火火的,就想直接杀去?”

    夏侯荻道:“我会召集六扇门精兵干将团团围困,他跑不掉的。”

    “合欢宗好歹在京师经营有几年了,有密道出城怎么办,有人质要挟怎么办?”

    “……”

    “所以说……”薛牧叹了口气:“坐,听我安排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顾问。”

    夏侯荻坐了回去,有点弱弱地“哦”了一声。

    里面的祝辰瑶从头听到尾,真是哭笑不得。这会儿不觉得自己当初被薛牧玩得团团转是多丢脸的事了,眼下人家堂堂六扇门总捕头,表现好像也没比自己好多少。气势汹汹上门兴师问罪的,结果反而快被喷得怀疑人生了,对这个小黄文作者的怒火早就尽数转移到了真淫贼身上。

    只听薛牧道:“围困不如诱敌。派一个身手不高的女捕头,去他眼皮子附近转悠,捉贼也好,缉盗也好,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