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本来就难,一般男子都不愿意做,别说女子了。

    “那个时候我娘病重,我又不会其他的,想找一门营生,就想着去做仵作了。”方妙道。

    仵作的月俸不少,比做其他的来钱快多了。

    她其实很感激顾大人,因为从未有女仵作的先例,她去过刑部和府衙,都被轰了出来,唯有大理寺,遇到顾大人,破例将她留了下来。

    “就因为这个吗?”顾怀年眉头皱着。

    “当然不是了,其实我一直想做仵作。”方妙道,“我爹就是仵作,留下了很多书,那些书我小时候就看过,倒背如流。”

    顾怀年好奇问道:“为什么喜欢?”

    是啊,为什么喜欢呢?

    仵作,外人看来又脏又累又晦气,没人想接近,更何况女仵作,别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还有很多闲言碎语。

    但是在刚刚,她其实明白了做仵作有什么用。

    “为死者说话,给死者一个公道,也给生者以慰藉。”方妙道,脸上像是绽放着光芒。

    如果没有仵作,就不能判定死因,有些被认定为意外死亡,真凶就一直逍遥法外了。

    这对死者来说太不公平了。

    顾怀年目光闪了闪,神色微动。

    还死者公道,给生者慰藉。

    当初,他跟着师父学习的时候,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觉悟。

    顾怀年看向方妙,她的身型娇小,但是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这种感觉,他在妹妹的身上感到类似的。

    用他妹妹的话来说,可能就是信念的力量。人有了信念后,就变得强大了。

    “嗯,不用管别人怎么说。”顾怀年道。

    顾怀年往前走去,方妙却愣在原地。

    所以……刚刚顾大人是在安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