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香缓步走出朝阳楼。窗外已是黄昏时分。
宣琼琚就伫立在夕阳下,一袭红衣染血。玉生香心里激荡着感动,她看了宣琼琚片刻,然后扑过去拥抱她。
她流泪了。眼泪一缕一缕地坠下来,落在宣琼琚肩头。
宣琼琚拍了拍她的后背,很久很久,什么都没说。
“阿香,今天你的剑法特别流畅。你很棒。”
“我知道,你想要名扬天下。你就值得光芒四射、花团锦簇地行走在这江湖中。你值得。”
玉生香觉得有种尘埃落定的愉悦感,她启唇,唇瓣都在微微颤抖。
那一刻,玉生香觉得,她和以往的不堪,彻彻底底地和解了。留下来的,只有想要提剑闯荡江湖的踌躇满志。
“小时候,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像你一样活着。”玉生香将堂姐抱得更紧了,“现在,我已经一步一步地接近你了。”
随后,玉生香放开宣琼琚,眼睛里充满期待地看着她:“阿姐,乾坤盟会上,一直没有女子参赛比武的先例。你连皮影都能杀,连缠骨娘都不怕,不如,由你开了这个先例?”
在玉生香提到“参加乾坤盟会”这件事之前,宣琼琚从来没有想过参加。她这么一说,正好说到宣琼琚心坎里去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资格参加乾坤盟会?
宣琼琚看着她的眼睛,亦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要开女子参加乾坤盟会的先例,这是任重而道远的。怎么让主办方答应?怎么让天下人答应?
玉生香伸手拍了拍堂姐的肩:“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们不能放弃。”
从这一日起,玉生香的愿望——成为站在乾坤盟会擂台上的女侠,这也成了宣琼琚的愿望。
愿有朝一日,你我皆是风口浪尖逆流而上星光。
玉生香走后,宣琼琚让弟子彻底搜查朝阳楼,想要找出邪功秘籍《白露》,然而,抄家一样地搜查,哪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还是没能找到《白露》的踪影。
宣琼琚嗓音微沉:“琅琊,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不知道《白露》在哪里吗?”
宣琅琊憔悴地摇了摇头。
宣琼琚知道,他今天跪着求自己,又被迫给玉生香道歉,已经折损了这些年来的骄傲。况且还是他告诉自己缠骨娘回来的,他嫌疑也不是很大。她也不便逼得过紧,就带着弟子们走了。
朝阳楼又归于沉静。
宣琅琊看着这满室狼藉,觉得自己一败涂地。小厮们知道他心情差到了极点,也不敢上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