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鸠:“那我去准备……”

    班鸠想说准备一下去皇城的东西,例如换洗衣物之类,还有就是小团子独自在客栈里的吃食用物,毕竟从以往经验来看,他们每次出门办事,时间基本都在两天以上。

    大师兄“风度又翩翩,赛过活神仙”,总给人一种九天之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错觉,这些杂事平时都是班鸠在挂心。

    “回来回来。”宫行洲从身后一把拉住他的手,将班鸠拉回凳子上坐好,手掌轻轻按在他肩膀,“别急,收拾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待会儿一起收拾,我话还没说完呢。”

    班鸠以为他有什么吩咐,慎重地点点头:“好,我听着。”

    “……”

    “噗。”

    宫行洲愣了愣,紧接着就被逗笑了,抬手在班鸠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这么严肃做什么?”

    班鸠:“不是要说事情吗?”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哪一种?”

    “哪种都有。”宫行洲收回手,笑道,“走,陪我出去逛逛,路上说,你把零食全给小团子放柜子里,她的魔爪下会留活口吗,趁现在有空去买点新的。”

    悠闲的日子说没就没,班鸠将被小团子扯乱的屋子打扫干净,被子叠好,放点太阳光进来除除尘,宫行洲在房间里找了个角落,展开一道屏障,拿出乾坤袋中的碎片和鲁达给的图纸,想要对照着图纸,拼一拼碎片。

    半炷香内,宫行洲先后走神一共三次,前两次是他把目光定格在班鸠身上,看入迷了,差点挪不开,后一次是他放空了思绪,差点脑袋一歪,睡着了。

    宫行洲很快就接受现实,深知有小班鸠在身边,自己没法好好干活,干脆不干,拉着班鸠提前出门了。

    看着大师兄随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班鸠满腹梦境心劫警告的心事,纠结几许后,他默默把这只手从肩上放下,自己退后两步,间隔出距离来。

    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他才从禁地醒来,或者更早,早到还在三生山修行时,只能远远遥望大师兄的动作。

    班鸠的性子闷,宫行洲自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的这位小师弟开心了不会说,不开心更不会说,那张气质独特的脸上永远带着一副面具,把所有喜怒哀乐藏在其下,有仗义,也有果断,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为他出生入死都不在话下,看起来既沉稳睿智、又强大独立。

    但这种人的缺点……或者该说是短处,就是在他在乎的感情上,胆子会比小白兔还要小,稍微惊动一下,就缩回窝里,不肯出来了。

    宫行洲猜测,是因为小班鸠没有安全感。

    若要窥探面具下的真容,切记,千万不能直接掀开面具。

    只能先站在他的身边,确认小班鸠不反感,不会掉头就走后,第一步就成功了。

    第二步是试着打打闹闹,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从小班鸠的语气中去判断喜怒哀乐。

    最后一步,等他自己将面具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