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杰后退一步:“大,大师,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他听不清,造价高昂的耳机却忠实地收进了顺着骨头传来的所有动静,传到了顾寒耳朵里。

    他听见那女人念叨着:“暴殄天物、丧心病狂、忘恩负义、我想杀人、南无阿弥陀佛,祖师爷在上......”

    顾寒:“......”

    半晌,冷饮店里值班的中年女人就看见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嘴角轻轻往上提了一提,露出来个混杂着忍俊不禁和恼火无奈的微笑。

    这让他身上的人气骤然扶苏,整个人都仿佛鲜活了起来。

    看得历经风霜大半辈子的中年女人都眼前一亮。

    只是瞬息,男人就扯平了嘴角。

    顾寒被灌了一耳朵的“诅咒”,也没跟宁雨欣计较,只吐出了两个字:“没坏。”

    陆家杰连忙拉住了宁雨欣要伸进耳朵里将那耳机抠出来踩碎的手:“十万,你想清楚了。”

    宁雨欣:“......”

    她深吸一口气。

    放下了手。

    陆家杰松了口气。

    还得是钱才能说动这位高深莫测的大师。

    同时他心里闪过一个疑问:顾寒不是那喜欢开玩笑的人,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永远都是把达成目的放在第一位。

    像这种非要去燎一把别人头上火的事儿对他来说实在罕见。

    难道......

    让宁雨欣生气还有什么别的深意?

    宁雨欣被“十万”两个字熨平了心里的火气,叹了口气,颇为悲凉地想:唉,没办法了小鱼,冤有头债有主,我是为了祖师爷的金身,你以后要怪,怪祖师爷去。

    六十公里外的清灵观内。

    那古朴破败的金身神像前,点香的坛子里忽然扬起了一串香灰——像神像打了个喷嚏。

    宁雨欣重新正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