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颔首,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告诉他,“你一年的学费有了,等月底抄完了书,七月初就去县城书院复学。”
刘季在心里把学费转换成具体数字,差不多五两银子,她这半个月不到就赚到了!
虽然钱不在他手里,但也要花在他身上不是,当即没忍住笑出了声,“娘子,这个家有你真是我们的福气。”
秦瑶哼笑一声,让他少拍马屁,“书抄了多少了?”
“快了快了,就剩下两本字多的,月底能抄完。”刘季自信答道。
想起即将到来的书院生活,他就忍不住雀跃。
不用下地了,还能在县城长待,往日那些旧友召集起来,吃喝玩乐,岂不快哉!
秦瑶看他那期待的神情,眸光微暗。
六月的雨说下就下,夜间突然就下起大雨来,山里风凉,暑气全部被雨水浇灭,儿童房里传来“阿嚏”的受凉声。
秦瑶赶忙起身来到隔壁,推开屋子把放在木箱子里的薄被给他们取出来,嘱咐四人盖好肚子,别敞着衣裳睡。
医疗不发达,小毛病村里赤脚大夫能给你发点药吃吃,要是严重起来,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三郎和四娘睡得沉,身上只穿个小肚兜,屋里的动静都吵不醒他们两个,但也知道冷,薄被盖上,立马卷进去,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鼓鼓的小脸蛋。
秦瑶手痒的捏了捏,两小只咕哝一声,砸吧砸吧小嘴,又睡去了。
“轰隆!”一阵雷鸣至屋顶上方滚过,雨更大了。
秦瑶低头一看,两小人连动弹都没动弹一下。
这睡眠质量,她是真的羡慕。
冲睡在上铺的大郎和二郎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睡,秦瑶关好门窗回到自己屋里,好一会儿才睡着。
她总担心这么大的雨会不会漏,时不时睁眼看一下房梁上的屋顶,确定这瓦片盖得严严实实,这才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睡去。
清晨醒来,雨小了很多,但还在下着。
这天气无法晨练,大郎和二郎难得睡了个懒觉。
秦瑶听着山下田间传来农人们的幽叹,跟厨房里准备早饭的刘季说了一声,披上蓑衣,带上斗笠,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路上的泥被昨夜暴雨冲刷,形成一条小溪沟,得亏秦瑶穿的是草鞋,要不然鞋面都该湿透了。
河面水位上涨了差不多二十厘米,离河近的几亩地被河水冲垮了田埂,河水倒灌进稻田里,冲毁了一小部分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