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河上都是小船,坐上一个人,船还没开始划那人就叫的惊天动地的,搞得姥姥以为那人是被打劫了。
有鸟窝的树也是有人承包的,定时的打针,定时的浇水,定时修枝。
还没等到长大,树就不见了,同一个位置又换了一棵别样的树,还是老三样的操作。
姥姥在城里学会了天天的逛市场,东看一下西瞧一眼,挑拣她觉得像农家小院的菜。
然而,姥姥还是上当了。
再后来,姥姥学精了,没有个半天功夫你都分辨不出,她还是不是我的那个慈祥的姥姥。
再后来,姥姥见有些青菜还蛮好的,就想着是没人要了,捡一下也是可以的。
再后来,姥姥看着被扔掉发蔫的成捆蔬菜咂咂嘴就走开,她可不敢捡,说不定捡了就又有人说她偷的。
菜市场的老板们可精着呢,各个都像诸葛孔明嫡传的弟子。
两年里姥姥学乖了,见到小猫小狗也不敢摸,怕被咬了,说不清是谁欺负了谁。
至于电视里一直说文明的城市里都要做一个好人,姥姥就秉承心里的原则,不闻不问不听不看,不亲不疏不吵不闹。
她被舅舅教导了,告诉她什么是城市文化。
姥姥心里很不服,难不成人多的地方文明就不见了?
就这样,姥姥还是有了发现,她就很纳闷的和我叨叨。
她发现这里的人都是只说不干的手,看热闹的心思一个顶三个,传话的能耐一个字都不用,给个眼神下一个就知道怎么接。
姥姥说城里人真的圆润,姥姥进城以后就在也不说粗话了。
姥姥总结自己两年里的经验,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追着别人说自己不傻。
我也觉得,姥姥是对的,不要和别人说自己的好奇心,否则就会被别人当做傻子。
就好比现在,我就想去看看大楼的后面那片梨园里到底住着谁。
那里的玄妙不是梨子有多甜,是那个军号声。
我在爸爸的大院里就听过军号声,只是后来妈妈走了,爸爸把我送到姥姥家,就再也没听到过了。
今年的梨花开的十分急促,春雨还没有下透,就争奇斗艳的开放了。
一簇一簇的堆积在树上,把满山的黑黝黝树枝覆盖住了,这下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知道那个会吹军号的人在干嘛。